易霖咽了咽口水。
顾淮之是愈发的喜怒无常了。
“要不,我陪你小酌几杯。”
说着,他又出声相劝:“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
话音未落,男人却低低笑开。
就在此刻屋外响起一道惊雷。顷刻间狂风四起,半掩的门扉大开,凉飕飕的风卷着雨水而来。
只听噗呲一声,烛火熄灭。
屋内再度陷入黑暗。
易霖冷的一个哆嗦,当下起身,要去关门。
就听顾淮之的笑声化为苍凉。
怪渗人的。
“过不去了。”
易霖正要抱怨,耳畔却听到这么一句。
他脚步一顿。却再也走不动道。
顾淮之阖了阖眼。
“平素最是温顺不过的人,我却不知她可以这般狠心。”
正妻的位置不要了,国公府少夫人的位置不要了。
就连他也不要了。
可笑的是,他看着那具冷冰冰的尸首,澎涌而出的不是狠,也不是怨。
而是浑身血液都凉了。
疲了累了无措了。
他只是呆呆的擦去她嘴角的血。想的却是:她该有多疼啊。
易霖久久无言。而后又回去坐下。
他决定做一个倾听者!!!
毕竟,这几个月下来,他未曾从顾淮之嘴里听他谈起半句阮蓁。
有些事积压在一处,憋都都能憋出病来。
然他端正好坐姿,顾淮之却是起了身,往外走去。
“外头下着雨!你也等停了再走。”
顾淮之步履不停,就这么走入雨幕。
大雨瓢泼而下。
“等等,把伞带着!”
易霖匆匆忙忙举着伞追出去。
“如今天冷,你也不怕害了风寒!回头那几个人又得埋怨我,说我小气,伞都舍不得给。”
顾淮之浑身湿透,却也不接,只是望着着黑沉的天色。
布靴湿透,是透心的凉,却抵不过他心头的寒。
他低低道:“该心疼的不心疼。”
你说,阮蓁这般心软,怎么就不舍得疼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