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可没有一个像顾淮之这样,心思沉的难以琢磨容易打发的。
慕又德正想让他滚。
可到嘴的话,却成了干巴巴的一句:“慕寒生那边,你可有消息?”
顾淮之也不惊讶。只是打了个哈气,低头去看手里的玉。
消息?
他嗓音淡淡,凉了下来:“他是您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慕又德: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消息最是灵通。”
说着,他面色闪过一丝松怔。
而后,苦笑:“当年让他做那种选择,他其实是心里记恨我至今。明面上喊我父亲,在夫人面前上演着父慈子孝。却到底隔了一层纱。”
可只有他清楚,慕寒生喊着父亲时,眼里少了一份濡慕之思。
顾淮之阖眼,他实在不知慕又德同他说这些作何?
事已至此,说太多都只不过是一场悲剧。
偏偏他又想起慕寒生那年咬着牙,泣不成声的模样。
这件事上,谁都有错,可谁也没错。
但,顾淮之没忍住还是为慕寒生抱不平,他说的话也没客气:“那个时候,他将将只是半大的少年。”
“您却以自身的阅历和战场上手起刀落的无情去要求他亲手给去做导致他往后一年夜不敢寐的事。”
他抬眸,似笑非笑。
“未免太苛刻了些。”
说着,他看着慕又德一字一字道:“此事,是慕家的事,原不该我一个晚辈来说道。可我不得不提一句,伯母至今被蒙在鼓里,这事也兜不了多久。您的确该做准备。”
慕又德脚步千斤重,眼里倏然有些酸涩。
他转过身子,负手而立。背脊也弯曲了几分,仿若一下子老了几岁。
“你走吧。”
也不知是说给顾淮之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喃喃说:“能瞒多久是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