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心下一惊。盛挽来墨院竟然也要通报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手心蜷了蜷。这样的顾淮之让他陌生。
她的死,原先是为了解脱,可却将活着的人生生束缚住了。
比她好,比她勇敢的女子数不胜数,顾淮之怎么不把连活着都不敢,懦弱无能的她给忘了。
阮蓁心下钝钝的疼,想触他的脸,却摸了个空。
顾淮之,忘了我吧。
别同娘置气了。
倘若我能给你留一个孩子,我也不愿他娶这样锈迹斑斑的女子,落得一身伤,步你后尘。
男人脚边趴着年迈的小灰。
顾淮之只有垂头看它时,眼里才会闪过几丝柔情。
日升日落,场景换了又换。
辗转一年又一年。
阮蓁跟着顾淮之,见他在朝堂上沉默寡言。
下朝后,对着一瘸一拐朝他走来的欲言又止的慕寒生时,他嘴角一勾,语气却透着一股寒。
“如今倒是各归其位了。”
“为了大义,你没错,可日子久了,我对你的迁怒也愈发深了。”
慕寒生呐呐道:“因该的。
顾淮之不去看他。只是低声道:“我,向皇上辞官了。”
慕寒生一顿,指尖都僵了:“顾淮之,你”
顾淮之不去看他,朝着宫门往外走。却给慕寒生留下一句。
“这样的日子,我倦了。”
也是那年,小灰到底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很安详的死在了顾淮之的脚边。
顾淮之手里捏了块点心,却再也等不到小灰张嘴,乖顺的用鼻尖去蹭他的手。
时间仿若定格般,顾淮之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良久,男人唇齿间溢出一丝轻叹。
“连你也不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