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阮蓁好似拥有了他所有的柔情
顾淮之粗粗简括说了。
阮蓁眸光亮亮望着他:“那么,那些都是给我的吗”
顾淮之:???
“我受惊了,那就是给我的。”
顾淮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答应了。
两人正说着话,厨房的饭菜也送了上来。
阮蓁晚膳总不多食,如今天气又热的厉害,将将吃了六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再吃些。”
顾淮之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了一句,暗七连忙给阮蓁添了小半碗饭。
阮蓁面露苦涩,她捏着帕子,小声道:“吃不下了。”
顾淮之给她夹了一道菜。
阮蓁:“真的吃不下了。”
顾淮之也不说话,又添了一道糖醋鱼丸。
阮蓁憋了憋,没忍住:“你这样我要骂你了。”
小娘子永远是这样,最恼也不会说脏字,最多也只是稍作恐吓,表示她的不满,偏偏语气软绵绵的,丝毫没有气势。
话音刚落,碗里又多了一筷子菜。
男人只是搁下碗筷,嗓音低沉,目光矍着她:“还吃不下吗?”
阮蓁一哽,生无可恋:“吃得下了。”
好不容易用了膳,顾淮之便去了书房,显然今日在秦王府一耽搁,本该处理的事都不曾去做。
阮蓁在墨院走了走,以作消食,等舒服些后,这才回盥洗室一番梳洗后。绞干墨发清清爽爽的回了内室。
“不用伺候了。”她转身软声道。
葛妈妈同檀云连忙应是,便退了下去。
阮蓁没睡意,她取了一本杂书,半躺在床榻上,却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到姜怡。
姜怡为她杠上秦老王妃时那股鲜活劲儿,还有梦境里姜怡倒在榻上,得知那些事后生不如死的模样。
阮蓁不免心中杂乱,不得章法。
街道上传着梆梆的打更声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来多久阮蓁的眼皮越来越重。一股巨大的吸力再度将她卷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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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笼罩着窒息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府中小厮个个压低着头颅就连走路上都轻到不能再轻。
姜怡得知十多年前的事后,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
府上的太医进进出出。
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就是命。
她的女儿自小就是懂事的,刚开口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娘。
她身子不好又怕幼儿体虚,便极少让皎皎来跟前,生怕传染了病气。婆母每每见此总是无奈道:“每次见你只敢远远的见皎皎我这心里难受到底是我们慕家的血脉皎皎命好着呢,你且同她亲近些又何妨?”
命好?
她的皎皎命怎么就好了?
她不能想象,皎皎这么乖巧的孩子,在飘雪纷飞冰寒刺骨的荒无人烟之际,有多冷。
她还这么小定然怕极了。
也许蜷缩在一处,冻得全身没有知觉抹着眼泪再哭,也许小声小声委屈又恐惧的喊着:祖母。
她喊得定然是祖母老太太生前最疼的就是皎皎了。
而她这个亲娘却总是那么不称职。
只要想到这里,她的心仿若就像是被人用力捏碎疼的麻木,疼的姜怡也不想活了。
直到从慕寒生嘴里得知喜讯他跪倒床榻面前激动的说,皎皎在那一年存活了下来。
他在柳州查到了那圈璎珞。
这句话仿若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抱着希望等啊等,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
却是她接受不了的。
还有她遣人在外头打听到的那些肮脏的言辞。
当朝首辅顾淮之要娶的那不干不净的女子是范坤养在外头多年的外室。这样的女人他竟然也要?疯了不是。
阮蓁便是皎皎啊。
可皎皎死了,死在了大婚之夜甚至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知道的她是知道的。
顾淮之娶妻,曾给将军府发了喜帖。
可是她没去。
后来,国公府举办的丧事,她也没去吊唁。
姜怡彻底崩溃了。
姜怡整个人都在战栗。夜里,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府内的登高楼。
她单薄的面上没有了血色,寒风呼啸,却仿若察觉不到冷那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
恨吗,恨的,可恨的最多的却是自己。
姜怡悲凉的坐在栏杆处往下探。
那里仿若是一座深渊,却好似又是解脱。
她只是在想:原来,一心寻死时,是不会怕的。
梦境戛然而止,阮蓁倏然睁眼,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她面色苍白,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阮蓁蜷缩在角落里用力的捏着轻薄的被褥,指尖泛白。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