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茂拿过一个杯子,里面倒上滚烫的热水,然后用杯子底部从之前被子沾湿的地方擦过。
一道整齐的棱角出现在被子上。
这一招令李欢开了眼界,小青年本就玩心未泯,这类似熨斗一样的操作立刻将他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到了中午陈严再一次来检查内务时,从宿舍楼中飞出去的生活用品明显少了很多,特别是被子和褥子,只有几个确实手脚比较笨的新兵没有整好,其他人都勉强合格。
“连长,厉害了,这群新兵令三个连长都丝毫没辙,到你手里却听话得跟寻常的新兵没有区别!”
项飞跟在陈严身后,看着跟早上全然不同的新兵宿舍,不禁感慨道。
陈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呵呵,这群新兵只是平日被家里人惯坏了而已,再加上一个个背景恐怖,有的人直接就被吓到了,这还如何管理新兵连?”
“一群纨绔青年罢了,只要你足够硬,他们就会软给你看。”
三位新兵排长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不是新兵变乖了,而是连长足够硬,比之前的三位连长都要硬,硬到92名纨绔新兵不服不行。
不服?
那就来硬碰硬试一试,看看谁的拳头更大。
陈严已经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跟新兵们证明了一件事:我的很大,你们忍一下。
“连长,咱们就让新兵一直在宿舍整理内务么,现在都已经开训第五天了,可他们连队列队形都没有练过,是不是得抓紧点进度?”
陈国涛担心他们能不能在三个月内完成新兵连的培训,于是在一旁提醒陈严。
陈严摇了摇头:“不急,前面四天实在是太松弛了,还是一点点来吧,万一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就不好了。”
“三天时间,什么都不要干,就让新兵们在宿舍内整理内务,学习条令条例,先用着三天磨一磨他们的性子再说。”
“是!”
三天时间,新兵们待在宿舍里犹如被关禁闭一样。
军被被他们拆了叠,叠了拆,每天就干四件事,吃饭、睡觉、叠军被、背条例。
刚开始的时候新兵还没有觉得什么,可连长不许他们随意开口讲话的命令一下达,新兵们再也忍耐不住了。
一群人跟个傻子一样,对着被子一叠就是半天,不许说话、不许坐床上、不许外出,上个厕所都得跟班长打报告。
连长和三位排长时不时地就来点名、检查内务。
如果有人不在宿舍而班长又说不出来那个新兵的去处,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艹,这根本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说得对,我们是来当兵的,又不是劳改犯,干嘛要把我们看得这么紧啊!”
第二天,李欢感觉到宿舍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他立刻跳出来带头发难。
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宁愿出去跑步也不想再搁宿舍里憋着了!”
“走,兄弟们,咱们到楼下透透气去!”李欢一挥手,准备带着一班的人到宿舍外去透透风。
经他这么煽动,竟然还真有四五个人将手中的被子扔到一旁,跟在李欢身后。
本着法不责众的心理,瞧着这么多人都要出去透风,宿舍内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在宿舍内憋了两天,再不出去活动活动他们感觉自己的胳膊腿都要生锈了。
身为一班长的庒焱瞧见新兵又要搞事情,赶忙上前拦住他们:“你们干什么去,连长十几分钟就来点一次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李欢不欲跟一个列兵摆架子,他看着庒焱:“班长,这不关你的事,你别拦着我们,出了事情连长怪罪下来我们自己承担!”
你们能承担就怪了,最后还不是老子挨训!
庒焱心中腹诽,但是考虑到自己是唱白脸的,又劝了新兵们几句后还是放新兵们离开了。
十分钟后,当陈严来到一班宿舍看到只剩下庒焱一人待在宿舍里时,毫不意外地爆发了。
“人呢?!”
“出去透风去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
庒焱委屈地看着陈严:“连长,我是唱白脸的啊,要是不顺着他们的意还怎么演贴心好班长。”
“那也得看事啊!”陈严抬手给了庄焱一个脑花崩:“这么一群什么规矩都不懂的纨绔新兵,放出去还不得把588团的天给翻了?!”
庄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立刻去把他们找回来!”
陈严冲着身旁的三位排长挥挥手:“一起去找!”
五人走出新兵连宿舍,刚到大门口就瞧见了一班的新兵,只不过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戴着白头盔的人。
纠察?!
陈严心中一沉,带着陈国涛几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