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尚且不怕,更何况一匹无主的马!
任宁冷冷地盯着狂奔而来的棕马,身子一转就让过马头和踢人的前脚,随手扯住了缰带。
他没有上马,而是嗖一声,手里的短刀在马臀上重重地捅了进去。
砰!
抽刀,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
咴咴!
棕马一声惨叫。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马,受了伤也不逃。马后腿更是嗡地朝敌人重重踢了过来。
任宁早料到会有这么一踢,放在缰绳迅速后退让开。
短刀顺势划过!
嘶拉!
他重重地又在踢过来的马后腿上拉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咴咴!
棕马痛得打了个踉跄。
没了缰绳的束缚,又见事不可为,它望着倒地的主人一声悲鸣。随后埋头朝前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南方茫茫的夜色中。
任宁松了口气,先确定了自己四周的情况。
见周围安全,他拿起光头的砍马刀,哗哗地砍了些灌木,拖到追风的身边将马尸盖上。
手里没有铲子之类的工具,加上下一刻敌人就有可能会在周边出现,任宁根本没有时间挖坑将自己的战马埋葬。
只好匆匆用灌木盖好马尸,聊作安慰。
他双手合什。
“追风,安息吧!你拼死也要救我。我一会活着出去,替你报仇!”
这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不过古代的星空烂灿,努力辩认还是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任宁来到那具狼尸身边,割下十片厚厚的狼肉,塞进了抢来的干粮袋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多久才能安全返回云垂帝国或岩陲要塞,多准备些口粮是正事。
正准备离开,任宁的目光落在狼嘴长长的獠牙上。
这或许也曾经是头狼王。只是年老休衰后,被新来的狼王打败,最后赶了出来。
月光下那两根獠牙微微泛着洁白的光芒,看起来狰狞异常。
任宁心一动,呼地挥刀把它们砍了下来,随手装进了口粮袋里。
纯当个纪念品。
作完这一切,他丢下沉重的砍马刀,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追风的草坟,辨认了下方向,绕着弯朝西方而去。
走了半晚,估摸着已经离追风倒下的地方差不多三四公里,任宁才寻了个茂密的灌木丛休息。
休息前他将身上所有伤口重新上药并包扎好。
任宁啧啧称奇。
追风寻到的草药效果惊人。
这可才过了区区半天的时间,而且还不时要大动干戈以命相博。
然而身上众多的伤口里,除了最大的那几道创伤外,其他大部份伤口已经止血消肿。估计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愈合。
只是任宁到底不是军医。借着月光看了半晌,始终认不出这是什么草药。
他也不纠结,既然是追风寻到的救命草,那就叫追命草吧。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启明星还高高挂在东方的天际上。
任宁就被一阵阵遥远而模糊的呼喊声给惊醒了。
他没有乱动,而是第一时间拿出狼肉切成几小块,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直着脖子吞了下去。
民为食为天。白天很长,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下来的遭遇。
不大一会儿,他就把自己填得半饱,停下手细细倾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啊,啊!
东方隐隐传来人类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任宁熟悉的云垂语。
“哈哈!格老子的西凉狗,有种给老子个痛快。”
“十五年后我刘大石又是好条汗。再来吃你们这些杂种的肉,喝你们的血!”
啊,啊!
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叫。
刘大石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任宁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他默默地活动着双手,那把红到发黑的短刀在他两手间忽隐忽现,恍如鬼魅一般。
半晌过去,被砍了两刀的刘大石终于又缓过了气。
哈哈!
看着面前追风的马尸以及旁边两具西凉人的尸体,他呸地吐掉满口的血腥,快意地仰天长笑。
“一杀二,兄弟好样的。”他放声大吼,也不管任宁听不听得见,“你保重了!”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刘大石面前站着一匹漆黑的高头大马。
马背上的格龙敞着衣裳,露着胸口上狰狞的狼头。
他阴森森地望着地下浑身鲜血淋漓的云垂人,“来人,给他止血。他现在还不能死!”
“是,格龙佰长!”一个西凉小兵跑过去给刘大石止血。
嗖!
原本奄奄一息的刘大石突然毒蛇般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