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的事虽然急。但这船昨晚有人摸上来,已经闹得风风雨雨。况且这小子是陛下召回帝都的,要出了什么事,龙颜肯定大怒。届时我们私自离京的事难免暴露。”
“暂且放过他。”
又过了一天一夜,帝都星纪城终于到了。
星澜大运河是帝都环城河的一部分。它有两个主要码头,一东一西。
客船自东边苏澜而来,却得先开到西码头让二层三层的贵客们上下,然后再回到东码头把一层的平民百姓放下来。
任宁牵着追风下了船。
黑马自小长在西境,大江大河都难得一见,更是从未坐过船,下来后它晃晃摇摇走了半圈才站稳身子。
任宁哈哈地拍了拍马身,习惯性四处张望。
码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金手指下黄澄澄的一片。
他正准备收回目光,眼前突然掠过一点绿色。
定晴一看。
运河边上的一家酒楼里,二楼的雅座上正有人站在窗前,也不知是找在人还是在看运河的风景。
距离有些远,任宁一时看不清楚。他摸了摸了腰间的望远镜,却没有拿出来。
看天色将晚,他也不急着去皇宫报道,便牵起追风安步当车地往酒楼走了过去。
望江酒楼。
看着这眼前的名字,任宁脸色古怪。
两天前有人买黑衣人刺杀忠勇伯府的萧二公子,中间人正出自于这座望江酒楼。
任宁一人一马虽然风尘仆仆,气势却是非凡。特别是威风凛凛的追风,一看就知道是匹万金难求的好马。
小二很有眼力,赶紧出来牵马,“客官请进,二楼尚有空余的雅座……”
战马暴燥,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触摸的。
咴咴!
追风愤怒叫了一声,大脑袋一甩直接把猝不及防的店小二碰翻了几个跟头。要不是任宁赶紧喝止,估计黑马就会冲上去踩上两脚。
“小二哥不好意思,”任宁连忙把店小二扶了起来,“我的马有点调皮。伤到了没有?”
“没事!客官,小的没事。”店小二两股战战地擦着冷汗,也不敢抱怨。他远远避着追风,不敢再碰缰绳一下。
围观党哪年哪世都有。
酒楼前的这番闹腾,路过的行人聚集起来嘻嘻哈哈地看着热闹,甚至二楼的一些雅座也纷纷有人伸头出来向下张望。
任宁抬头一看。
哟,原来陌生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