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云垂人吧,有多少人,从来哪往哪去了?”
“真是云垂人。”西沫强忍着身上的鞭疼,“只是昨夜天太黑,而且队伍拉得太长,我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他迟疑了下:“人数估计在千人以下。全是骑兵,从北边冲来飞快地杀烧抢掠,然后往南方而去。”
千人骑兵消无声息出现在奔鹿部族以西?
血月佰长半信半疑,连忙派人上高处四处张望。
“他们身上有什么标志没有?”佰长又问。
西沫使劲地想了想。
他扯开一小草皮,歪歪扭扭地画着“骑八”两个字样。
佰长一愣。
他并不认得云垂字,根本不知道那是字还是图形,只好依样画葫芦地描了下来。
作完这一切,西沫扑通地跪了下来。
“这位佰长,我的兄弟们很多伤得十分严重。救治及时的话还是能活下来的。”
“救救你们求求他们。”
哼!
血月佰长冷哼了一声,很是不耐烦。
“救他们?”
西凉大军正打算分一批人绕过岩陲要塞,直奔落霞山脉。
那里已经深入定西郡,周围到处都是云垂人,随时都可能受到攻击,正是急需粮草的时候。
现在整整五里长的粮草车全被烧了个精光,佰长心疼都来不及。恨不得当场斩了他们以定军心,然后再回头找洛夕部族的麻烦。
西沫听着对方的杀意,心顿时一寒。
“被敌人烧了这么多粮草确实是我们的错。但之前我们日夜不停连赶了几天的路,而且云垂人来得太多太猛太快,个个武艺高强,我们就百余兄弟,人疲马乏的真抵挡不住……”
他顿了顿。
“虽然粮草是烧了许多,不过随队的牛羊只是被冲散,四处找找还是可以收拢回来的。”
“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佰长看在我们兄弟千里迢迢从家乡过来帮忙的份上,救救他们。过后我们一定收走丢的牛羊全部收拢回来。”
血月佰长这才收回杀人般的目光,抬手向东一指。
“前面约七十里就是奔鹿部族,那里有军医,你把人带过去看看。”
说完,他们再也就也不看满地的伤者一眼,调转马头匆匆向东而去。
奔鹿以西出现这么多云垂骑兵,这可是大消息,得尽快送到主帐去。
“等等!”
西沫匆匆叫了几声,然而眼睁睁地看着几人离开,心底更寒冷。
他绝望地往地上呻吟的兄弟看去。
草原一马平川,七十里地不算太远。
然而手里没人也没车,兄弟重伤垂死个个都动弹不得,让他怎么把人带过去。
这和让他们自生自灭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