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尔吉部族外,东边。
族长安文康一脸阴沉,正在视察着围墙的建设。
定西城或者说砥石城内守军寥寥,然而他的族人以数倍之敌前去攻打,却屡屡受挫,死伤惨重。
现在更是士气大跌,不得不停下攻城的势态。
安文康作为族长,并没有跟着大军东去。
听完前方传回来的详细战报后,他无言之余不由也对云垂各城池外围高大的城墙心动起来。
特别经过上次那伙光头党无端骚扰后,他痛定思痛,干脆派守留的族人沿着部族外围修起了围墙。
啾~
北方的天空突然响起嘹亮的鹰呜。
什么情况?
安文康下意识抬头望去。
那只叫顺子的鹰鹄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一边啼叫着一边急速地朝北边飞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
旁边的族老和护卫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族长。”有人计算了下,喃喃道:“顺子的意思是北边约三四十里的地方有它没见过的人或大型动物在活动。”
至于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人兽有别,没人能确切听得懂那些鹰鹄在嚷嚷什么。
“那还愣着作什么?”安文康又是一声怒吼,“还不快过去查看?”
近来他的心情特别坏。
前方云垂战事受挫,无论是进攻砥石城还是阳关古道都十分不顺,安吉尔部族的儿郎死伤惨重。
偏偏最近云垂又平定了涞谷几郡。万一被云垂人打通东西线,重新将岩陲要塞武装起来。
那么安吉尔付出沉重代价后,极有可能空手而回。
“是!”有护卫应了一声,带上一支十人队匆匆往北赶去。
北边小山丘。
任宁放下望远镜,默默计算着天上那只鹰鹄的距离。
好一会儿过,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下的黑马。
咴咴!
早憋不住的追风一声长啸。
黑马旋风般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四肢狂飙,飞一般带着主人朝奔雷即将消失的小丘冲去。
啾啾啾~
那只叫顺子的鹰鹄距离两人最近,此时一见地上又多了一个狂奔的敌人,叫声不由更尖更急。
它呼呼地狂扇翅膀,加速地追了上来。
这时雷二刚冲过小丘顶。
他嘿嘿一笑,甚至还回头朝着天上的顺子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小样的,有种追上来啊。”
也不知道顺子看没看懂,反正叫起来一声比一声急,飞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追风速度飞快,但到底是地走动物,而且是向上奔驰。
刚窜上小山顶时,天上的顺子已经追到了上方。
任宁哈哈一笑。
拉弓。
咻!
黑箭闪电般冲天而起,瞬间命中了天上的扁毛畜生。
呱!
顺子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呼呼地掉了下来。
扑通。
它砸到地上的时候,任宁刚好骑马路过。他弯腰一抄,将箭带鹰一起捡了起来。
此时太阳正好落山,暮色飞快地罩笼过来。小丘的北方到处蒙胧一片。
其他的鹰鹄拼命赶到时,差不多已经成了睁眼瞎。
它们在小丘周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找不到两匹马藏在哪。最后只能无奈地返回了部族。
安吉尔部族,中央大帐。
砰!
安文康脸色漆黑,重重拍了一巴掌前面的桌子。
“所以我们刚刚没了一只顶尖的鹰鹄?而你们却什么也没发现?”
满帐篷的安吉尔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个个沉默不语,心里疼痛如绞。
部族里是养有不少鹰鹄,但真正好用的也就四只。
其他的不仅持久力不行,还分不清敌我。
说来它们倒是警醒。
只要发现地上有动物在跑,那怕是只野兔,都啾啾叫个不停,令人烦不胜烦。
要是它们一出声就出动骑兵搜寻的话,估计到头来只会累死担当护卫的族人。
“刚才谁带的队?”安文康压下脾气。
查良杰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族长,是我。”
安文康点头,“说说看,你看到了什么?”
他道:“我记得你小子的坐骑不错,三四十里的距离赶不上可以理解。难道还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族长。”查良杰一脸的苦逼:“部族北边三四十里的地方正好是座小丘。虽然不高,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属下真的看不见。”
再说了明知前面有敌人,他的坐骑虽好,但也不敢独自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