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兴帝不由苦笑出声。
这几个月来,他的头疼症越发剧烈,有时甚至莫名其妙就会流鼻血,视力也越来越模湖,但或许是因祸得福,听力反倒是好了好几倍。
无论是殿内还是殿外,一点点声响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长禄心微微一凌。
他一直陪在龙床边,还真没注意殿外发生了什么事。
小徒弟很是机灵,连忙熘出去打听情况,不大一会儿就回来将实情告之。
呵呵。
长兴帝冷笑,两眼灿灿地冒着危险的红光。
“这是第几次了?看来所有人都盼着朕死啊。”
嘻嘻。
长禄习惯性嘻笑。
“陛下,您不要多想。您是一国之君一家之主,各位娘娘不时派人过来询问,也是关心您罢了。”
说着,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连忙转移话题。
“陛下您看,春猎马上要到了。”
“只要陛下再耐心等上几天,等弘光大师和各位太医钻研出解疾之法。到时候老奴还要跟陛下去皇家猎场踏青,看陛下您箭起猎落大显神威呢。”
哼。
长兴帝没好气地瞪了老太监一眼。
他只是头疼欲裂,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心里是自清楚各宫妃子想尽办法打探他消息的原因。
“这些天晴贵妃在作什么?”
长禄微微一愣,“回陛下,贵妃娘娘和往常一样,一直在晴云宫里练武骑马,向来不出宫门。”
长兴这脸色稍缓,“要是其他人都像她一样,那朕就舒心多了……”
主仆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没多久最后一粒沙子终于漏完,长禄连忙帮主子把敷在头上的药物取了下来。
呼。
长兴帝长出了口气。
这外敷药极其难闻且沉甸甸的,还一直发烫,敷在头上像戴了个刑具。
简直有辱帝王的威严。
要不是弘光大师深受百姓爱戴以及是唯数不多能指望得上的太夫。
否则仅凭头上这玩艺以及擅自在报纸在发表文章,长兴帝早就想砍了他。
“弘光大师现在在做什么?”
嘻嘻。
“陛下,上午时分弘光大师来过一次,但当时您好不容易才睡着,老奴就没有打扰您。”
“上午,”长兴帝微微地皱了皱眉,“他有说什么事吗?”
“大师没说,”长禄摇了摇头,“他只是说明天再来。”
说到这,老太监迟疑了一下。
“陛下,大师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上午时老奴看他脸带喜色,没准是已经找到治疗陛下的妙方。”
“真的?”长兴帝心知不大可能,但仍难免精神一振。
“那还等什么?朕现在已经醒了,而且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你赶紧去太医院把大师找过来。”
“陛下,”长禄还想劝一劝,“你才刚刚睡醒,不如……”
“少说废话,”长兴帝一声沉吼,“快去。”
长禄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朝不远处的小徒弟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