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老道有礼了。”
老道人有求于李飞,也不摆什么长者前辈的架子,面带笑容的打了个稽首。
李飞立即止步,转向老道人,抱拳还了一礼,道:“前辈有何指教?”
老道人呵呵一笑,道:“方才听小兄弟说,那什么黑玉断续膏,可治愈经年旧伤,不知是真是假?”
李飞点头道:“千真万确,这黑玉断续膏实乃世间难得的宝药,若是新伤,敷上黑玉断续膏,断骨可恢复如初。”
“而经年旧伤的话,若当初未接续好,便需先将伤骨重新打断敲碎接好,再敷上黑玉断续膏。”
“如此哪怕不能尽复旧观,却也能让残废之人,变得与常人无异。”
老道人听完,心下顿时一片火热。
当即态度诚恳的对李飞道:“小兄弟,老道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你将此药转让给老道?”
李飞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前辈,若是有多的,赠予前辈一些也无妨。”
“可药本就不多,晚辈要救一位敬仰多时的侠士,实在转让不得。”
老道人诧异的道:“敬仰多时的侠士?这么说,小兄弟要救之人并非亲故?”
李飞颔首道:“非亲非故,但那位侠士与他师兄弟们所行侠义之举,令在下十分钦佩。”
“晚辈听闻那位侠士受奸人所害,以至双腿残废,诚为惋惜。”
“后机缘巧合下,得知西域金刚门有此宝药可以医治他的伤势。”
“若非今日在此偶遇金刚门人,晚辈不日也要远赴西域,设法取得此药。”
老道人听完李飞的话,心里对他更是激赏不已。
能为一个非亲非故,只是因侠义之举得到他钦佩之人,不惜万里奔波为其寻药,证明他本身也是一个心怀侠义之辈。
不过当听李飞说到“那位侠士与他的师兄弟们”时,老道人莫名的心下一跳,面色忽然就变得有了几分古怪。
“不知小兄弟口中的侠士,高姓大名?”
李飞侧过身子,微微仰头,望着远方,满脸崇敬的道:“前辈也是道门中人,想必听过他的名字,正是武当七侠中的俞岱岩,俞三侠。”
老道人:“……”
数息之后,没听到老道人的回应,李飞“诧异”的转头看向老道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
老道人见此,嘴角咧了一下,又咧一下,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了一连串轻笑,且伴随着不住摇头。
李飞故作不解的问道:“前辈何故发笑?”
老道人笑道:“老道是高兴,为岱岩高兴,也为江湖中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高兴呐。”
听了老道人的话,李飞“愣了一愣”,随后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大吃一惊”的道:“前辈你……你是……”
在笑傲世界厮混三十年,李飞的演技早已是炉火纯青,种种微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老道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李飞是在演他。
老道人轻抚颌下白须,笑道:“老道张三丰。”
李飞闻言连忙抱拳躬身一揖,道:“原来是张真人当面,晚辈李飞,拜见张真人。”
张三丰洒然一笑,扶起李飞,道:“不必多礼,小兄弟侠肝义胆,老道也是佩服得紧呐。”
李飞满脸欣喜的道:“真人谬赞,既是真人亲致,那这黑玉断续膏,便请真人先带回去医治俞三侠吧!”
“如今既知金刚门人已前来中原,若是不够,晚辈再去向他们‘讨要’便是。”
张三丰也不推辞,接过木盒,一手搭在李飞肩上,叹道:“这世上如你这般少年,已经不多见啦!”
“岱岩若是知道,江湖中有你这样一位少年英侠,在为他的伤势奔波谋划,足以大慰平生。”
“不过这药若是不足,老道自会设法去向金刚门讨要,你切莫为此涉险,否则老道于心何安?”
李飞微笑道:“真人放心,晚辈会量力而行,不会贸然行事。”
张三丰欣慰的缓缓点了点头,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说话间,便见常遇春已经去而复返,看他满脸痛快之色,事情显然十分顺利。
倒也是,四个番僧已经被李飞重伤,连站稳都难,若这样常遇春还不能干掉他们,那他也不配成为大明六大开国元勋之一了。
他走到李飞面前,再度施了一礼,却没再多说什么,当下三人并肩往江边行去。
张三丰对李飞道:“小兄弟,若你近来无事,不如与老道一同前往武当山如何?也好让岱岩见见你这个恩人,当面致谢。”
李飞微笑道:“真人言重了,晚辈只是在做自己认为该做之事,切莫再提‘恩人’二字。”
“若未遇到真人,晚辈原也该亲自上武当送药,但如今恐怕不行,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