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幸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去。
再一次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摇摇晃晃,提着长剑与秤,悬着的利刃随之到来。
咚咚咚
熟悉的声音,如同木锤敲击在桌子上,每一下铿锵有力。
象征着审判的神灵一直在追击他,好几次都差点被逮住,这次终于躲不过去了。
“是有办法能够精确的找到我的位置吗?”苏长幸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散发着暗金色光辉的古神之手,心中一定。
他身上的创伤恢复了七七八八,因为帝国的疆土拓宽拥有更多的信仰,所以实力比起之前反而更强,再加上已经参悟了一部分古神之手的奥妙,所以这一战未必不能胜。
“我最讨厌人类了。”蛇头说话,语气平淡。
“人类还好吧,你曾经不也是人类吗?”狗头跟着说了一句话,笑嘻嘻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讨厌啊,贪婪堕落不约束便会毁灭一切,难道不是动乱的源头吗?”蛇头看向苏长幸,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以凡人之身成神确实厉害,不过你走到头了。母神宣布你有罪。”
“你有什么想反驳的吗?”
对方并没有立刻出手,反而是平静的和他交流。
盘古弥斯:审判之神,以剑制裁,以秤审判,无视一切,只遵循秩序之理,蛇头为仇恨,嫉妒,狗头为友情,亲情。】
隔得远远的,那把剑却仿佛抵在他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就能切割下去,斩断他的脖子。
审判!
他仿佛站在一座漆黑的法庭之中,眼前的法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秤,衡量着公平与罪行。
去衡量一名神灵的罪行,这似乎有些荒唐。
苏长幸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母神觉得我有罪,我就有罪吗?”
蛇头冷笑:“当然,母神就是世间最大的秩序,而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罪过。”
狗头跟着说道:“你能接受我们的审判?”
苏长幸挑了挑眉头,意识到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接受,不然就是把脖子伸过去让对面砍。
他一旦接受了自己的罪行,那么也就否定了自身的存在,会被对方轻易的杀死。
“母神是否会有罪责?”苏长幸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蛇头露出嘲讽之色:“母神作为秩序,本身自然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是否接受审判!”
狗头也跟着说道:“是否接受审判!”
话音在空间中回荡,苏长幸觉得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不安袭来,那把无形的剑缓缓地逼近,插入他的脑子,一寸一寸的往下刺去,剧烈的痛苦袭来,带着悔恨的味道。
凡人的悔恨常常不是因为自己的罪行,而是因为痛苦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
审判是为了维持秩序而存在,以绝对的威严,让人不得触碰其底线。
除了混沌之外,万事万物皆在秩序当中,以合理的规则运转。
即使以混乱着称的虫族也是如此。
和苏长幸预想的完全不同,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他就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一把剑从头顶没入他的身体中,一把剑从胸口贯穿十字架,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溢出。
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凡人的样子,有血有肉,被剥夺了神灵之躯,就快要死去了。
恐惧袭来,苏长幸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凡人会恐惧,这很正常,害怕死亡也没错。
“背负罪行,你难道不感到沉重吗?”狗头平静的说道,再一剑向苏长幸刺来,这一剑从他的面目贯穿。
终于没有了生息,苏长幸变成了一具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尸体。
“结束了。”盘古弥斯转过身去,正准备离开,愣了一下又回头看去。
本该死去的尸体居然又开始动了起来,天空落下黑色的雪。
“这不是雪,是羽毛,但是冰凉的。”蛇头疑惑的说道,白色的光辉被掩盖,周遭弥漫着黑色的雾气。
苏长幸猛的睁开双眼,神情狰狞,半张脸都撕裂了开来:“话说,你真的有资格审判我吗?”
盘古弥斯再次举起长剑,刺入苏长幸的身躯之中:“只要是罪行,我就能审判。”
“如果是黑山羊之母呢?”苏长幸又反问。
盘古弥斯没有回答,再一剑刺穿苏长幸的尸体,血液将十字架染红。
盘古弥斯也觉得奇怪,正常来说,苏长幸应该死掉了,明明将他的规则斩断了。
也容不得他深思,只能在重复之前的过程,尝试将苏长幸杀死。
一把镰刀从苏长幸的腹部伸出,接着是一只手,然后一个人将腹部撑开,爬了出来。
镰刀也顺势贯穿了盘古弥斯的身体,划出一个半圆,反而将其也定在了偌大的十字架上。
“如果你有罪行该如何!”苏长幸说道,露出轻蔑的神色,手中的镰刀在不知不觉中成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