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翰着手打造自己班底的时候,长安城已经乱成了一团。
玄武门发生的事情不胫而走。
一夜之间传遍整个长安,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议论。
家仙居
长安最大的酒楼之一。
坐落在长安东南角遵义坊内。
角落,一身长袍面容清秀的青年正在给面前人斟酒。
“师父,秦王果真起事了,现在正准备论功行赏,我该如何做?”
被叫师父的人抬起拂尘,整了整道袍,“淳风,你觉得秦王如何?”
倒酒的正是李淳风,秦王府的记室参军。
而他的面前一身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便是袁天罡。
被誉为天下第一术士。
沉吟半晌,李淳风略带斟酌的说道:“天纵神武,有圣人之资。”
袁天罡笑着点点头,抽干杯中酒,“这大唐的皇帝他是做得的,只可惜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
李淳风不明白,秦王可以说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为什么会说过犹不及。
“难道是因为杀兄弑弟?”
他试探性的问道,除了这一点貌似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的师父说出过犹不及。
可袁天罡却摇了摇头,“太白临空,本就是改天换日的迹象,杀了也就杀了。”
“只是这动静,未免小了点。”
动静小了?
李淳风颇为不解,长安城早已传遍,这还算动静小。
还是说另有蹊跷。
袁天罡闭口不言,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只留下郁闷的李淳风。
今天来这里本就是想要得到些提示,但现在看来让他更迷惑。
道士都喜欢玩这套吗?
有什么是直说不可以,为什么要让人去猜。
“长安城确实都知道了,杀兄弑弟这样的事却一点水花都没有掀起。”
“百姓谈论的全部都是秦王什么时候登基,太子和齐王却提都不提。”
“真的没有蹊跷吗?”
这
经过袁天罡的提醒,李淳风也察觉到了什么。
确实是这样,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人提起太子,也会迅速被带过。
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多说两句。
“为何?”
李淳风追问。
“为师这几天夜观天象,帝星之外另有一颗星辰闪亮。”
“而且,这颗星辰不是秦王。”
什么?!
李淳风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难不成刚刚发生的玄武门之变,大唐便要再次陷入动荡。
不过那颗星辰代表的是谁。
不是秦王还能有谁?
看着自己弟子惊慌的样子,袁天罡摇摇头。
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
“放心,此星和帝星成互相照拂之势,不会有问题。”
“只不过你要想想,这几天秦王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变化?李淳风摇了摇头,“没有,秦王一直都是深入浅出,何况我只是个小小的记室参军。”
“根本就从参与不到秦王府的核心。”
看的出来,他对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满意。
最起码记室参军实在是太小了。
根本就不了台面。
他还想再问,却看到袁天罡已经起身离开,只是用酒水在桌子留下两句话。
“时来天地同借力,远去英雄不自由。”
看着这两句话,李淳风瞬间明悟,留下酒钱便离开酒楼。
太极宫
李渊虚弱的躺在床榻,身边围满了朝中重臣。
李世民低头跪在床前,像是在忏悔。
裴寂、萧瑀、长孙无忌、尉迟恭等人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气氛无比沉重。
床的李渊挣扎起身,李世民伸手去扶却被一巴掌打开。
“大家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半躺在床,李渊脸色苍白如纸,看向李世民的眼神多了一丝嫌恶。
显然,对自己二儿子的行为极为不满。
现在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毕竟李世民站在了大义的一边,何况长安城中的言论他也已知晓。
都没有几个对李世民的批评与苛责。
这让他更为胆寒。
不知不觉间,二儿子的声望已经隐隐超过了自己这位大唐皇帝。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坐在这个位置也会成为傀儡。
良久,依旧没有人开口。
李渊眼神愤怒的看着裴寂等人,“你们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办!”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萧瑀和陈叔达对视一眼齐齐说道:
“太子和齐王在晋阳时并没有提议起兵,反隋过程中立下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