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带着元茂来到内廷,穿过一段连廊走进后院。
相比于前面的热闹来说,这里则更显幽静。
没有了弓弩的凝视,吕方抓住元茂的手微微松了松。
这也让元茂得以喘息。
“李翰,放开我,不然你绝对会后悔的。”
他伸长了脖子,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从小到大,所见的人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小心翼翼。
阿谀奉承,卑躬屈膝这才是那些家伙在面对自己时候的样子。
即便他们年龄比自己大,可自己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城中的佳丽,酒楼的佳酿,哪一个不是勾勾手指就会来到自己身边。
可今天,李翰的出现,打破了他素来的高傲。
脖颈边的利刃击溃了他的雄心。
对于他的威胁,李翰压根不予理会,嘱咐李想把盒子中的东西埋到角落中后。
静静的坐在的房间中,喝水。
不是他不想喝茶,只是这大唐的茶实在是难以下咽。
步骤繁多不说,里面放的东西李翰想都想不到。
自从尝过一次,他心中就打定了注意,一定要自己炒茶。
让便宜老爹他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茶。
李翰慢悠悠的喝着水,不到片刻元浮图就带着几人走了进来。
抬头一看,都是熟人。
前几天薛万淑可都给自己介绍过。
长子元浮图,酒糟鼻元鄂,清流元虎,只是没有元浮图的女儿。
她今日都未出现,想必是外出没有归来。
“巡盐使,这里无人,咱们可以谈谈了吧。”
一只脚刚踏进门,元浮图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接着响起:“什么巡盐使杀了得了,耽误老子喝酒的时间。”
一旁书生气质的元虎出言劝道:“二哥这话不对,咱们的侄子可还在人家手里。”
“那有啥,让大哥再生一个不就得了!”元鄂毫不在意元茂惊怒的神情一屁股坐在李翰面前。
身子前倾,如黄鼠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翰。
李翰也不畏惧,放下茶水无比平静的与之对视。
只是他身上产来的酒臭气让李翰微微蹙眉。
这货不会是刚从酒缸里出来吧。
半晌,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大官,一个毛没长齐的娃娃而已。”
“大哥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
元浮图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元茂以及他身边的吕方。
那炳短刃在他进来的时候,重新架到了元茂的脖颈上。
叹了一口气,元浮图也坐在李翰的面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闻言,李翰露出一抹笑容:“爽快。”
“我来幽州本就是为盐税而来,所求也不过是盐税而已,元族长不必太过担忧。”
“盐税又不能吃人不是,放宽心。”
话虽这样说,可元浮图还是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又看到元茂可怜的眼神心头更觉得有些堵。
“巡盐使直说便可。”
啧,聪明人就是好办事。
在场的众人像是完全忘记了元茂的存在,在李翰说出税金的时候元虎立刻驳斥。
“绝无可能,实在是太高了!”原本在他身上清冷的气质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一只即将觉醒的猛虎,准备择人而噬。
“就是就是,收了税还不让我们给百姓提价,那我们怎么赚钱?”
“不赚钱如何买酒,不买酒难道你养本大爷吗?”元鄂在一旁连连摇头。
口中三句不离酒,李翰懒得搭理对方。
他算是看出来了,元家三兄弟虽为一母同胞,可各有各的心思。
性格也绝无相同之处,除了贪婪的本性之外。
元浮图这时候也开口说道:“确实是太高了,如此这生意不如不做。”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前厅一片热闹的,可后院却如同坠入了冰窖让人难以忍受。
李翰的眼神从兄弟三人面前扫过,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三人神色各不相同,但李翰却不想探究他们是怎么想,直接了当的拒绝。
“不做便不做了,只是贵公子.....”
他瞟了一眼吕方,吕方顿时会意,手中的短刃向前伸了伸。
意思不言而喻,要人还是要钱。
元鄂立即大怒,站起身就要掀桌子砍人。
“想元茂死的话就掀。”
“好小子,你以为元茂死了你就不用死了吗!”
“今天我必须杀了你!”
话喊得震天响,元茂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苦苦哀求道:“二叔,我不想死啊!”
元鄂拿刀的手一颤,咬了咬牙想要坐下又觉得没面子,颇为焦躁的喊道:“大哥,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