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醒了么?”
看着瓦罐中的米粥已是变得粘稠,张纪盖上盖子,熄灭柴火,用粗布抓住瓦罐来到梅念笙的帐篷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只听到梅念笙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张纪闻言立刻用身子打开门帘,走了进去,梅念笙此刻正穿外衣,看着张纪将瓦罐放到石台上,又转身出去,面上不觉露出笑容。
“师父,这里条件简陋,您将就一下,用毛巾擦擦脸,醒醒神,这竹筒装的是弟子新近弄出来的漱口水,您老人家试一试。”
张纪又是端着一个简陋木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条散发热气的白净毛巾,旁边是一个竹筒和一个猪毛刷,一看便知是没有用过的。
“师父,洗漱完后,这白粥也凉的差不多了,配着开胃小菜,正适合早上吃了,您现在不宜吃那些太过油腥之物,等您老人家身体好了之后,徒儿天天给您做那些好吃的,保证每天不重样。”
看着小徒弟着急忙慌的弄着这些东西,梅念笙心中一叹,要说自己偏心,谁遇到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静心伺候自己的弟子,不会偏心,而且还是一个天资不凡,能传承自己一身武艺的爱徒。
“好,师父等着。”
梅念笙接过张纪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放到木盘之上,拿着那竹筒和猪毛刷去了外边,一番洗漱后,回到帐篷之内,只见张纪已是将碗筷摆放整齐,虽只是一碗白粥,一碟小菜,但是那香气却在鼻尖萦绕不去,梅念笙口舌不由生津,放下竹筒毛刷就坐到石台旁。
“你也别忙了,赶紧吃饭。”
梅念笙自始至终都没有去问万震山三人,自顾自的端起瓷碗,喝一口粥,夹着一筷小菜,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师徒二人不过片刻便将一瓦罐白粥和小菜吃的干干净净,收拾一番后,张纪擦了擦手,回到帐篷之内,只见师父正端坐床上打坐,看着张纪进来,梅念笙道:“你三位师兄是一夜都没有回来?”
“是。”
张纪老老实实的回道。
“呵,这三个好徒弟,好真实孝顺,我梅念笙何德何能能收到这样三个徒弟,这连城剑法为师本来就没想着要带着进棺材,只是没想到这三个畜生还想要这口诀,简直是做梦。”
梅念笙心情激动下,又是轻咳几声,张纪连忙来到师父身边,轻拍后背,帮他理顺气息,过了一会后,梅念笙稍稍平复,一把抓住张纪的手,沉声道:“纪儿,为师死后,将师父烧成骨灰,埋到翠屏山,不要立碑,你那三位师兄,若是就此安心隐退,你便不要去找他们的麻烦,但是如果这三个畜生仍是执迷不悟,你就替师父清门户,知道么?”
“师父,为何不让弟子……”
张纪心中一震,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有这般决定,万震山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师父怎能还饶他们性命。
“他们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但是毕竟是我梅念笙的弟子,我却不能无情。”
梅念笙也是十分痛苦,但是这是自己做下的孽,只能由自己来承受,而且他此举也是存了一点私心,毕竟这识人不明,交出一帮白眼狼的事传扬出去,自己这一世英名便毁于一旦了。
张纪闻言,略一沉吟,也是很快明白过来,世人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身后名的,尤其是像师父这样的武林名宿,一旦有些瑕疵便会无限放大,武林最是不少那些兴风作浪之辈,打倒一个人,首先就要先污了他的名,这才好随意摆弄。
师父纵横武林几十年,结下的冤家不少,这样的事他们必会大书特书,而那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自然也不希望师父死后仍是压在他们头上,搬开了这座大山,才有他们的出头之地。
“徒儿明白了,师父放心。”
张纪虽是不大认同师父的做法,但是为人子弟,也该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量,不过张纪心里打定主意,那侠名太重,自己承担不起,只愿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武林人,自不必去听别人的评价。
距离驻地东南半里之外的一处雪谷,言达平脸颊通红,哈哈呼出白气,搓了搓手,言达平提着长剑,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前面走去,身后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与他相距不远处,戚长发眉眼染白,双眼紧盯着面前矮峰之上那朵冰晶莲花,心中顿时火热起来。
“连城剑法一定是我的!那个秘密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戚长发鼓起真气,双足一蹬,借力冲飞半空,在来到半途之后,真气不济,双手使力,直接扣住岩壁,一点一点的朝着那冰晶雪莲挪去,足足片刻之后,戚长发才将那冰晶雪莲采摘下来。
“不行,这雪莲年份还不足五年,虽然师父也说不看年份,但是若大师兄和二师兄皆是采到更大年份的雪莲,我这不是平白矮了一头,不行,还是再找一找,稳妥些才行。”
就在戚长发找到冰晶雪莲之时,或许是时来运转,万震山与言达平也各是找到了一株雪莲,但是他们二人存着与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