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十余丈,但是在姜术眼中,双方却好似近在咫尺,那一双平静的双眼注视过来,只觉摄人心魄,心神恍惚间好似听到亲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人,大人?”
亲信看着呆立在马身上的姜术,呼喊数声仍是不见回应,心中微沉,伸手一拍姜术,后者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霎时双鬓生汗,后背浸透,看着亲信担忧眼神,微微摇头,随之望向渐渐消失的张纪,吐出一口浊气。
“姜头领,那便是张纪了,为何?”
黄脸中年眼看张纪又要远去,但是姜术这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要,心中不由焦急,立刻策马上前问询,谁知此言一出,却是惹来姜术亲信的冷笑。
“孟大侠,您难道没看见那界碑么,张纪已是入了灵州府,我们要是随意过去,那可就是大罪,也是,我等毕竟官职在身,不像诸位散漫,能自由出入州府。”
亲信一番话说完,那孟姓中年顿时脸色数变,望向不远处的界碑,心中暗道失算,嵩州府虽是地域不小,但是他却忘了这嵩州府中另有一处特殊地界,那便是灵州府,此地虽是占地不过百里,但是却是祥瑞天石出产之地,朝廷特意下旨,将嵩州府划割一部变成现在的灵州府。
看着孟姓中年难看的脸色,姜术见状不由叹息道:“孟兄,天不遂人意,此番我等是无能为力了,看来这赏金注定与我等无缘。”
孟姓中年闻言则是干笑几声,心知这姜术已是不愿意再追击张纪,当下对着他略一拱手,道一声告辞,跟兄弟招呼一声后,也是就此离开,似乎再不提那追击之事。
“大人?”
“哼,自作孽,不可活,这孟中良可不是省油的灯,左右与咱们无干,走,回去。”
姜术看着孟中良五人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带着人马回返。
而前方正在赶路的张纪察觉背后马蹄声已是弱了许多,渐渐远去,但是行有一个时辰,张纪耳边响起熟悉的马蹄声,虽然距离尚远,但显然还是有人不舍得放弃。
张纪一挥马鞭,纵马疾驰而去,等到孟中良等人察觉之时,前方已是没有了张纪的身影。
“大哥,此人一路东去,不会轻易改变方向,咱们往前追赶,定能发现踪迹,等过了灵州府,前方便是青州府,那张纪在青州府做下大案,只要咱们放出风去,朝廷和一些当地门派必不会坐视不理,咱们浑水摸鱼便可。”
“二哥说得对,大哥,不是说那青州府惠友镖局的柳总镖头就是死在了张纪手中么,正好卖给柳林一个人情,来个坐山观虎斗。”
孟中良闻言点点头,五人齐齐纵马飞奔,紧追三日之后,终于过了看见了张纪的背影,五人不敢离得太近,远远掉着,踏入青州府边界之时,孟中良让人送信到惠友镖局,自己等人仍是跟在张纪后面。
追踪七日之后,张纪来到了泰山脚下,随后将马寄在客栈,提着长剑独自上了泰山,此刻正是黄昏,泰山上几乎没有人,山道两边昏昏暗暗,如恶兽吞口,森森可怖,脚下山道也是崎岖不平,稍不小心便会摔倒,滚落山涧中。
“大哥,他上去了,咱们还要跟着么?”
“不用,只需要知道此人在山上便好,惠友镖局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有回信,另外咱们放出去的风声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大哥,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不用多想,这张纪不好对付,朝廷想要一举成功,非得有万全的把握不可,说不定现在正调派人手,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这泰山便会变得热闹起来。”
孟中良的话让兄弟几个都是放心下来,唯有那二哥眼神微闪,但是却没有再提出什么疑问。
行过十八盘,登上玉皇顶,张纪望着西坠的残阳,找到一处干净地台,盘膝而坐,刚坐下不久,突然一阵打斗声传入他的耳中,张纪本不愿理会,却在此刻听到一道恶狠狠的声音。
“前朝叛逆,苟活这么长时间,今夜就让老子送你归西!”
接着又是一连串兵刃交击之声,而张纪此刻已是化一道残影,直奔声音来处。
昏暗山顶,残光照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护着一个半大少年,挥刀挡住三个劲装汉子的不断攻击,但是此刻那老者身上已是被砍出数个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直流,不过半个呼吸,那老者闷哼一声,身上又是挨了一刀,半截刀身砍入后背,深可见骨。
“徐爷爷!”
那半大少年惊呼一声,终于不复之前沉着稳定,不过就在此时,那老者却是作出惊人之举,怒喝一声,竟是往后一冲,整个刀身没入身体,那得手之人猝不及防,不及反应,唰唰,雪亮刀光闪过,一颗脸上狞笑未收的头颅咕噜噜滚到另外两人跟前,骇得两人急忙跳开。
“徐爷爷!”
半大少年急忙跑了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那老者先是重伤,再是强弩一击,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意识已是模糊不清,听到这少年声音,勉强睁开双眼,血手摸着少年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