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确实是经过他的手上交上去的,但是要说多精心挑选还真算不上,因为他精心挑选的东西,都被他娘也就是将军夫人给关库房里面了。虽然他爹还有两房妾室,这掌家的大权无需置疑还是在她娘手中。
顶多云初公主用的那些,都是他精心挑选之后剩下来的。
在贺云初转头离开的那一刹那,孟雪姣的表情终于有一瞬间的龟裂,娇俏的面容中闪过一抹狰狞。只是那神情一闪而过,孟雪姣很快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表情。
一个空有一身宠爱的公主罢了,虽然是公主,却并得到封号。论起身份,她外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兵部侍郎,连一分多余的帮助都无法提供给宫里的如妃,在她面前只能强硬的端着公主的架子,也没有什么本事。
至于她口中的满身铜臭味?
想到这里,孟雪姣眸中浮现出嘲讽之色。
现在除了庸腐的穷书生,谁还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
若是没有银钱的支持,她以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是靠什么穿金带银?
她孟雪姣可不像这种没脑子的公主,脑子里只会围绕一个男人转来转去。云初公主爱慕当朝云麾将军的事情,贵女圈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是酸的,云初公主也就这点儿本事。
贺云初憋着一肚子火直冲如妃的寝宫而去。
“父皇可在殿内?”
临到门口,贺云初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询问旁边的丫鬟。
“回公主的话,皇上在皇后的寝宫内。”
小丫鬟停下手中的杂物,向云初公主行礼,毕恭毕敬的回道。
贺云初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十五,父皇按理理应去皇后那边。将披风交给身旁的彩月,而后走了进去。
“这点事就让你沉不住气了,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如妃罗如月斜靠在贵妃榻上,轻轻抚摸手上的丹蔻,懒洋洋的看了坐在身旁的贺云初一眼,不急不徐的问道。
她今年三十又一,算起来也是陪了皇上多年的老人,现在还能保持一定的恩宠,她已经没什么好求的了。算起来唯一的遗憾就是年轻的时候没有躲过后宫的勾心斗角,让自己的第一胎胎死腹中。
好不容易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贺云初,后面却再也没有福气怀上第二个。
她虽然有遗憾,倒也看得开。她背后无人,只有一个兵部侍郎的爹,即使生下皇子,也不一定能让他安稳长大。自打进宫那一天起,她就明白,往后的路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如妃不像江贵妃,背后有一个为她出谋划策的江家,也不像淑妃,有一个早早逝去却深得皇上喜爱的小姨。当年的孟家,宫里出了个了贤惠稳重深受宠爱的皇后,家族中又人才辈出,狠狠捏住了户部的官员选拔,尤其是孟老爷子,作为当朝帝师,在皇上面前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甚至自己一步行错,不仅会自己遭难,很大可能还会连累到自己的父亲,官途难保。
”母妃,这孟家嫡次女着实可恨,明明知道我如今的处境,还要百般折辱,简直是欺人太甚!“
贺云初只有在如妃这里,才会卸下自己一直端着的公主架子,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气的浑身发抖。
”你与她计较什么,左右除了宫宴,一年也碰不了几回。再者,你今日若是好好听你父皇的话,不偷跑出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自从贺云初一脸气冲冲的走进来,如妃就能猜到她偷跑出去了,她不费脑子也知道,指定是和云赵澜清有关。
贺云初一听这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母妃,我已经快及笈了,我如果不去争取,难道就任由父皇任意给我指定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嫁了吗?“
如妃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以为我没有争取过?我早就托你外公私下里去问了大将军的意思,你明白吗?“
要是有意的话,不至于她会拦着贺云初,她作为一个母亲,难道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吗?可惜妾有情郎无义,那赵澜清摆明了是对贺云初没有男女之情。
”可是母妃,女儿是真的爱慕赵澜清,并非只是为了摆脱随便嫁了的宿命。“
贺云初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屈膝伏在如妃的榻旁,眼中的不甘显而易见。
在汴京中,赵小将军是一众贵女即渴望又望而却步的对象。他家世显赫,文武双全,生的极为俊美,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建威大将军,母亲是永定侯府嫁出去的嫡女,让一众贵女为之疯狂。
但同时,他喜怒不定,不受管束。目无法纪,朝廷重臣多半视其为洪水猛兽,为人桀骜不驯,名字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便是将蔡家大公子蔡明旭打成重伤,第二次是在酒楼与兵部尚书之子周路阳争夺雅间大打出手,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路阳已经被他摁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