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的前方,果然是多出了一个莲花池。然后还有宁辰留下的楹联。
反正国子监又没有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人也不敢说不是。
“学生宁辰,见过老师。”进入到陋室之后,看到还有一人在,宁辰没大大咧咧,而是恭敬的行弟子礼。
孔祭酒要面子的人,有外人的时候,礼数必须周到。
要不然孔祭酒绝对会让知道,一个要面子的人,不要面子的时候,可以多可怕。
“行了,不用这么多礼数了。柳仲直并非外人。
他算是我一个记名弟子,你们两个可算是师兄弟了。”孔祭酒挥挥手,对宁辰说道。
“原来是柳师兄,师弟宁辰,见过柳师兄。”
宁辰对那个,国字脸,留着黑须,脸上透着严谨的柳仲直拱手说道。
柳仲直连忙起身回礼道:“师兄可不敢当,孔祭酒不过是为了救我性命。收我做了一个记名弟子而已。
以我之天赋,那配得上当祭酒弟子。反倒是宁大人的文名,柳某已是如雷贯耳。”
柳仲直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都是一丝不苟的严肃。
他完全就不是在奉承,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行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自己找地方商议吧,我要好好参悟立命石了。”孔祭酒挥手打发两人说道。
“是孔师。”两个人齐声应道。
“你是国子监司业,所以想做什么,怎么做,用什么人,用什么地方?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来找我。”孔祭酒在宁辰临走之前,直接把所有事情,都甩手给了宁辰。
“是,弟子遵命。”
宁辰两个人,来到了宁辰在国子监司业办公的地方。
这地方,宁辰还第一次来。
原本是周司业在这里办公,现在属于周司业的痕迹,早就被抹去了。
一切都是空白的,等着宁辰吩咐,然后按照宁辰的喜好来布置。
“师兄见谅,我也是第一次来这,所以简陋了一些。
师兄随便坐吧。我们是师兄弟,随意一点就好了。”宁辰客气的与柳仲直说道。
“司业客气了,这已经很好了。”柳仲直说道。
“师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先给师弟说说,师兄你的履历?”
柳仲直点点头,当即把自己过去当官的履历,给宁辰讲了一遍。
按照柳仲直所讲,宁辰发现这柳仲直也算是一个人才。
柳仲直是顺帝继位那年恩科的榜眼,考了三次就考中了榜眼。
这速度不算慢了。
不过因为柳仲直这个人,做人做事比较较真。
所以在翰林待了两年,本事没学多少,人得罪的差不多了。
最后就被吏部丢到了一个县去做县令去了。
这本是一个穷县,再加上还常有匪患。
吏部是看中了他正直的一面,觉得他能解决这个问题。
谁知道柳仲直去了之后,经过一番了解。
发现所谓匪患,实际上都是因为州府,巧设名目乱征人头税。
硬生生的把良民,变成了土匪。
如果是一个圆滑的县令,肯定跟上官站在一起。
然后借助上官力量解决匪患,顺带着给自己争取功绩,早日脱离这个泥潭。
柳仲直非不这样,他就觉得事情应当从源头解决。
柳仲直接连的向朝廷上书,希望彻查此事。
只是柳仲直高估了一个县令的重量。
所有的奏疏,都没到顺帝面前,就被直接被当成垃圾焚烧了。
可是柳仲直的上官,却是知道这个事情。
因此可想而知,柳仲直的境遇会多糟糕。
最后实在无奈的柳仲直,直接带着土匪,去府衙敲登闻鼓去了。
也不知道柳仲直,是怎么说服,这些土匪走法律渠道为自己申冤的。
只是府衙本来就想要抓土匪,一看土匪自己来了,哪还能让他们跑了。
可是柳仲直不干了,直接大闹府衙。
弄出了不小动静,后来要不是孔祭酒出面,柳仲直株连九族都可能。
至于后来,县令肯定当不成,土匪的事情,在孔祭酒干预下,顺利解决。
只是柳仲直的仕途也断了,孔祭酒就把他放到国子监当个差。
对于这种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按照规矩做事的人,宁辰欣赏归欣赏,但是绝不认同。
别说这是封建王朝,就是宁辰来的那个时代,都不见得什么事情都能按照规矩做下来。
不过柳仲直这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交给他的事情,他觉得都能一丝不苟的完成。
宁辰现在也明白,孔祭酒把柳仲直发配给自己的原因了。
有柳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