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

姜羿愣住了，匕首离周绣喉咙只有毫米之距。

姜羿回头看向柳淑琼，正是她嗨喊住手的，姜羿无奈道：

“大姐，我在杀人，你当演戏呢，还刀下留人，她不死，以后我们就有麻烦了，别犯圣母心行不。”

柳淑琼一脸认真道：

“可她好像没犯罪啊，我找不到杀她的理由，你看啊，在醉仙楼的时候是李阳执意要强买强卖，她还劝解了呢。”

“还有，在遗迹的时候，是李剑窥视传承，颠倒黑白，贪得无厌，嚣张跋扈，和她也没关系啊！”

“所以啊，小二，咱们为什么要杀她呢。”

“……”姜羿无语，这师姐也太较真了吧。

思来想去，姜羿找出个借口：

“她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死。”

“我保证不说出去。”周绣连忙开口，抓住这一丝生机。

姜羿继续道：“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况且以蜀山弟子的脾气，肯定会报复，还是杀了她吧。”

“我对天发誓，绝不报复。”周绣迅速摸着良心发誓。

“……”

姜羿瞥着这女人，暗暗琢磨，求生欲这么强，不是好人，必须弄死。

好人在这种关头应该豪言壮语才对。

柳淑琼过来拿走匕首，认真道：

“现在还没理由杀她，先留着，等她犯错就杀了，咱们乱杀人，岂不是和蜀山弟子一样德行。”

“没事我不在乎，还是杀了，这恶人我来做。”姜羿沉声道，说着就去抢匕首。

“给你脸了是不，老娘说不杀就不杀。”

柳淑琼大声道，直接扭着姜羿耳朵，喝道：

“还杀不？”

“不杀了。”姜羿满脸委屈，这女人越来越彪了。

“打猎去。”

“哦。”姜羿灰溜溜往外走。

这啥师姐啊？

喜怒无常。

女人果然是修炼路上的绊脚石。

姜羿叹了口气，去附近抓点兔子什么的来当做今晚的晚餐。

……

山洞中柳淑琼认真开口道：

“放了你，暂时还不行，这段时间先跟着，好好听话，要是表现不错，等我办完事就放了你。”

“谢，谢谢姐姐，我绝对乖乖听话。”周绣连忙跪下来道谢，要不是眼前这女人，她刚才必死无疑。

柳淑琼摆摆手：

“不用谢，我杀人是有原则的，不像你们蜀山弟子，嚣张跋扈，毫无底线，你没触碰到我的底线，暂时不会杀你。”

“谢谢姐姐，我若是能活着回蜀山，一定让我父亲好好管教弟子。”

柳淑琼点点头，不再管她。

……

没多久，姜羿空手而归，嘴上还抱怨着这荒山野岭，连这兔子都没有，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今晚只能饿肚子了。”姜羿苦着脸道，然后跑到火堆旁睡觉。

姜羿十分聪明，拿周绣的大腿来当枕头，软绵绵的，比正常的枕头还舒服。

周绣一动不动挨着墙壁，双腿伸直，不敢有一丝睡意，甚至连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打扰姜羿。

柳淑琼没有睡，而是在一旁打坐修炼。

一夜无话。

……

翌日。

姜羿悄悄拿旁边的火炭在眼旁涂鸦，然后起身气呼呼道：

“媳妇儿，她大腿太软，还有味，老辣眼睛，让我一晚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这实在是太可恶了，必须杀了她。”

听到这话的周绣委屈至极，都想哭出来了，那模样任谁都想过去安慰一番。

“滚。”

柳淑琼没好气翻起一个大白眼，这理由太牵强了，自然不能同意。

说着她就拉着柳淑琼离开。

姜羿无奈，只好继续赶路。

……

这一路，姜可谓是大费心机找借口杀人。

“好啊你，居然敢放屁，太可恶了，严重污染环境，该杀。”

“你就居然踩死一只蚂蚁，我要为蚂蚁报仇。”

“岂有此理，你居然勾引我，杀！”

……

借口众多，却无一例外，都被柳淑琼否绝了。

每一次周绣都被吓得一身冷汗，一路上越来越小小心翼翼，规规矩矩，生怕姜羿冷不伶仃又找个借口。

……

北域域只有一座古城，白帝城。

城不大，也不繁华，城墙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看着寒酸。

居住大部分在白帝城的都是退役下来的老兵。

他们几乎每一位老兵都是有伤在身，严重点的，缺胳膊少腿，可即便如此，只要一声诏令，他们便会奔赴沙场。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很少有人会记得他们，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当年的浴血奋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