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身形了。
原本有些慌乱、紧促的阵势也渐渐重新调整过来。
眼瞧于此,费曜内心自是大喜过望,遂欲趁热打铁,继续厉声喝道:“敌军虽众,可兵力绝非在我军之上!”
“且他们更是远道而来的南人,在骑战、步战方面又焉能与我等相抗衡乎?”
“况且,敌军间大多数士卒还伴随着有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的症状出现,就凭此等弱旅包围我军,你等大声告诉本将,他们有这等战力予以歼灭我们吗?”
此一番番的话语,也是愈发的激烈开来。
甚至是在配合着费曜神情严肃,激愤的情绪时。
更是大大的激发出将士们心中的斗志。
“绝不可能!”
“吾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乃是英勇无敌之师,一群蝼蚁罢了,旦夕可灭尔!”
“必胜,必胜!”
随着主将费曜的厉声高呼下。
从旁正在组织军士的戴陵见状,反应也是无比迅速,他连忙高声附和着鼓舞人心。
须臾间。
麾下诸将校也是一齐应附着。
转眼间。
全军将士便不约而同地彻响大喝而起。
一道道的声势,宛若雷霆。
正与曹兵厮杀着的诸将士们都不由纷纷感受到了敌方士卒间的斗志以及战意比之方才,都在快速的提升。
这一片刻的功夫。
麾下先前驻军于此的将领面露忧色道:“柳将军,敌将似乎是重组起军间士卒的战意了。”
“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
闻言,柳隐侧首扫视了一番周遭各军士间的神色,面上亦是依然浮现着浓浓的笑意,遂镇定自若地指挥道:“弟兄们,不必担忧!”
“我军主力各部已是尽数聚集而来。”
“此支敌军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不值一提!”
“我等只需奋力守住营门,待主力抵足,便是反攻之时。”
又是一道高喝声响彻开来。
随着二将间的相互鼓舞下。
双方将士的斗志,战意都逐步趋于稳固。
战力此番都异常的强悍起来。
即便目前处于堡垒间的汉军远远少于曹军,伤亡也在逐步的倍增,甚至是鲜浓的血液都将附近的营墙一线都染得通红。
整个战场一圈都斜躺着层出不穷的尸首。
仿佛四周的空气间都充斥着无比刺鼻、难闻的气味。
但在柳隐的携众指挥下,千余人也是牢牢的守住了营门一线。
即便每一位年轻力壮,面孔坚毅的青年士卒上都早已是被斑驳血液给笼罩,却依稀也能可见到他们双目中所流露而出的坚定。
所谓“生与死轮回不止!”
即便是死,他们也深知,绝不能临阵退缩。
即便是死,也要捍卫住营门不能失守。
也正是怀着此等浓烈的信念。
厮杀半宿,早已损失惨重的汉军士卒们此刻聚拢至柳隐四方,以一种宛若幽冥厉鬼般的阴暗目光紧紧凝视着犹如潮水般的曹兵杀来。
眼神间没有丝毫的怜悯!
有的只是对杀戮浓浓的渴望。
以及无法撼动的坚定眼神。
面对着一波接着一波,杀之不尽的曹军将士。
柳隐大刀一挥,浑身气势勃发,低喝一句:“杀!”
“战战战……”
伴随着士卒们的嘶吼声。
已经是残兵的汉军士卒们,依然是毫无所惧,奋不顾身地迎击了上去。
而他们义无反顾的甘愿牺牲却并未白费。
换来的则是各部主力军的来临。
首先是由马忠率领的骑士军团先行奔来。
当残存的军士们瞧着一位位身骑战马的健儿纷纷从黑夜里狂奔而来时,眼里似乎唯有止不住的泪水。
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喜极而泣!
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眼瞧着援军的到来,柳隐立即差人快速打开了营门。
面对着整装待发与己方部众厮杀至一团的曹军主力。
傲然面对着已经打开的营门。
马忠并未立即下令发动冲击。
而是立即着手掩护着柳隐等残兵往外撤离。
随着一位位军士安然撤回要塞外休整。
他们并没有幸存的兴奋,有的只是对战死袍泽的哀伤以及疑惑。
他们不懂,为何己方铁骑不趁机突击冲垮敌军阵势。
反而要撤出来?
不仅仅是诸将不懂,饶是柳隐也有些不解。
遂也是快速找到马忠,浑身血液淋漓,散发着浓浓气味的他也顾不得客套,直言相问道:“德信,你这是?”
闻言,环顾四周发现幸存将士的神情都是如此,马忠也是大笑着道:“休然莫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