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进行了覆盖式轰炸,不仅如此还有数倍于此的迫击炮,一通猛烈的炮火打下来骑兵联队根本来不及撤下来就全被留在了那里。
“停止炮击!”
炮火急袭了几分钟后,高洪明终于下达了停止炮击的命令。
在下达命令后,高洪明甚至听到话筒另一头炮营军官发出了嘶哑的哭声。
几个炮兵阵地全都笼罩在一阵悲伤的情绪中,所有人都异常悲痛,他们不知道自己刚才发射的炮弹杀死了多少弟兄,这种沉重压抑的感觉让所有人的情绪都格外的压抑。
军官们强忍着悲痛,对沉浸在悲伤中的炮手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转移阵地……留在这里想挨飞机炸吗?”
已经暴露了阵地的炮兵们赶紧收起炮架,将火炮连上卡车,随后撤离了这块阵地。
山顶上的高洪明看着山脚下陷入一片寂静的四营阵地良久没有做声,最后才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命令五营接替四营阵地,四营撤到后面修整。”
当五营来到第一道防线后,看到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散布无数人与战马的尸体,受伤的战马在死尸丛中哀鸣,死人堆中不断传出阵阵痛苦呻吟声。
“一连、二连就地防御,三连立即搜索伤员,赶紧把受伤的兄弟送下去。”提着冲锋枪的五营营长颜孝复面对修罗场般的战场大声喊着,看着尸堆中那些孤零零勉强站起来的四营的士兵,颜孝复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
浑身是血的马占福颤巍巍的从战壕里站了起身来,望着面前满的尸体,他发出了痛苦地的嘶吼,他捡起掉落在一旁的MP40冲锋枪习惯性的重新换了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后行走在被炸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战壕里。
刚走几步就发现自己竟然踩到了一个绿袖断臂,泪水止不住从脸上流下来,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臂也在刚才的格斗中被砍掉一大块肉,血肉模糊的露出白花花的骨头。
“长官……”
离他不远的地方尸堆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顺着声音,马占福加快了脚步过去,推开一具死尸看到一个双腿已经被炸断的士兵,被炸断处露出一截白生生的骨头。
看到袍泽的惨状,浑身是血的马占福想把他抱起来,刚一抱起,就听到怀里的士兵发出吃痛的叫喊声。
“长官……送我回家……我……想娘……”
“给他多打两针吗啡吧,这位兄弟已经没救了。”一名医护兵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
“滚!”
马占福红着眼睛瞪着医护兵,眼中冒着丝丝的杀气:“赶紧找担架来,把他送到后方去。”
说完,他扭头对伤兵道:“兄弟,老哥送你回家,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咱们这就回家。”
医护兵无奈之下,只能招来了一副担架,将伤兵放了上去,看到伤兵脸上痛苦的表情,他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从中取出一支像小牙膏管一样止痛针对着伤兵的大腿注射了进去。
这种止痛针就是俗称的吗啡,也叫做“西雷特吗啡”,是一种一次性注射器。
它的使用方法很简单,拔掉针头保护罩,刺入伤员的身体然后挤压注射管将吗啡注入伤员的体内,再将注射器别在伤员的衣领上,标明是已经注射过了,防止不知情的情况下注射过量导致死亡。
注射完吗啡后,医护兵示意将伤员抬走,虽然他很清楚这名伤兵十有八九是支持不到后面的医疗大队营地的,但他还是尊重了马占福的选择。
这时,周围陆陆续续又找到了数十名伤兵,每找到一个马占福就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喜色,似乎这样他就能减轻一点愧疚感。
突然,他看到尸体堆里似乎有一名穿着黄绿色军服的“尸体”动了一下。
“狗杂种!”
马占福突然激动起来,双目已经变得通红的他从地上抽出一把工兵铲,大叫一声狠狠冲那名日军伤兵的脖颈斩下去,只听到一声闷声响起,被锋利的工兵铲消断了脑袋的骑兵血溅了他一脸。
而在马占福砍死这名日军骑兵伤兵的时候,四营的伤兵也拒绝了撤退的命令。
“你不是俺们的长官,没有权利命令俺们下去。”
一名拄着步枪的上等兵眼睛通红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颜孝复,声音嘶哑的他大声吼叫着,在他的周围,十多名伤兵也虎视眈眈的看着颜孝复,不少人举起了枪,仇恨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佩戴着银色绞丝军衔的少校。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是想到军法处报道吗?”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衣衫褴褛的四营长农添财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看到十多名伤兵居然敢持枪对抗长官,大怒之下走到为首的伤兵跟前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玩意,是不是老子平时太溺爱你们这群瘪犊子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