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好了没有？”

“呜呜……求求你放过我！”

“啊啊………呜呜呜。”

压抑的痛哭声。

“你还有九根手指。”

“快说，想吃什么？”

“冬，冬瓜鸡。”

“还有吗？”

“大哥，呜呜……求求你，我有钱，我向你道歉。”

“你要吃饱知道吗？”

……

“喂，强强餐厅，哪位？”

“我要一份冬瓜鸡，一份红烧肉，一碗米饭。”

“好的，老板你是要点外卖吗？”

“是的，给我送到……我自己来取。”

“好的。”

挂断电话的声音。

……

“小波，你怎么现在才来，几点了？”

“我又没迟到！……老板娘，请叫我‘三皮’谢谢。”

“三皮，三皮，黄三皮……你家里怎么给你取了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奶她迷信嘛，老板娘，今天我干啥？”

“把那堆骨头剁了。”

“好咧。”

剁击声。

“有气无力的……三皮，昨天晚去偷鸡了。”

“没。”

“你是不是又一大早的去香了？”

“嘿嘿……拜了三炷香。”

“你小子，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搞这些的？”

“我奶迷信嘛……而且，你们龙安的庙也太少了点。”

“那倒是，除了城隍，我也没有拜过几个神仙……三皮，你拜的什么庙？”

“送子观音。”

“你不是没结婚吗？”

……

“队长，汪海来了。”

眼镜捂着嘴巴，有气无力地向自己的老大汇报了一声。

他是刑警队的一名警员，因为眼睛大，视力好，所以有个这么一个搞怪的外号。

但就在不久前，他第一次讨厌自己有这么一双明亮的眼睛。

6月9日晚八点半，四海家园的物业报警，小区8栋某住户家里，发生了命案。

接到警情，眼镜随着刑警队的同事一起出发了。

到了现场，物业经理已经带着人等待在8栋楼下。

“潘经理，什么情况？”刑警队长刘军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物业经理叫潘云，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听了刘军的话，她有些后怕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今天下午七点多钟，我们在业主群接到一个投诉，说是8栋2003的住户家里有强烈的臭味。”

“户主下班后，他家里的娃娃就向他哭诉，说自己房间里的味道太臭了……户主仔细检查，才发现臭味来自楼，于是他楼准备和邻居说一说。”

“哪知道到了20楼，他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他还以为对面故意不理会自己，所有就在业主群里向8栋的楼主投诉了。”

“楼主找我之后，我就拿了钥匙和她一起来到了2003……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我们小区是个还建小区，虽然没建几年，但入住率还是蛮高的，这里的住户老年人不少。”

“那个味道……很强烈，我和晓倩还以为是哪家的爹爹婆婆晕倒了，家里的电冰箱没关，猪肉都热坏了，我们就赶紧拿了钥匙开了门。”

“结果！！！”

或许是警察在身边的关系，潘云安心了不少，她絮絮叨叨的，一口气就把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中间没有停歇。

刘军时不时轻轻点点头，时不时抬头观察下周边的情况。

见物业经理松了口气，他慢慢开口了，“你们物业有没有规定，户主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可以不可以擅自打开他们家的大门？”

“警察同志，我们可没有擅自闯入……实际，我们就是打了二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后，才选择开门进去的。”

见刘军有些怀疑自己的迹象，潘云急急忙忙地开口解释了，她双指并拢，恨不得向天发誓。

“潘经理放心，我并没有怀疑你。”

微微点头，打消眼前物业经理的顾虑，刘军继续开口，“你们在门口，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包括电话铃声。”

“没有。”

说话的是另一个职业打扮的女性，看起来比潘云年轻一些，“群里那位19楼的住户也说了，他敲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根本就没有住人一样。”

她是8栋的楼主，也就是负责8栋管理的物业人员。

刘军点点头。

因为职业的关系，他有些了解这些小区物业的管理方式，一般来说，他们手里会有每一位业主的联系方式，但更具体更敏感的一些信息包括职业性别家庭成员之类的，则是有些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