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也终于从心头浮现万一傅依真的因为他的疏忽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不说自己老师那里交代不过去,创造主尼芬海姆那里恐怕也会狠狠记他一笔。
两个创造主给自己穿小鞋儿,还有一个磨刀霍霍的武官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如今槐诗肯网开一面,既往不究,甚至还让他留下来继续研究神骸接下来的变化,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屁话要讲。
大家都已经是立派且成熟的社会人啦,人家给个台阶,自己还不接着,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至于学者的尊严呵呵,那是什么?
随着石门关上,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去研究神骸的变化和运转、
深渊生物里少见的共生生态可是没这么好遇到的,而且还涉及到大群之主,足够作为一个课题。
在路上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打开了地图瞄了一眼,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可能是自己用眼过度眼花了吧?
他关上了地图,心思全都投入到接下来对神骸的观测中。
没有人发现,地图上,傅依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了。
就算发现也不需要在意。
都是小事儿,对不对?
小事儿!
于是,乔纳森哼着歌儿,消失在了夜色里。
“开拓组的植物学家将报告汇总发过来了么?”
“正在收尾,遇到了同时具有部分植物、生物和矿物特性的新品种,正在归类,金属学者已经提交了新的冶金报告和地矿开拓分析。”
“矿脉勘探啊,如果乔纳森在的话,这事儿交给他来就轻松了能联系到么?”
“昨天联系到了,据说跑到地面上去了,创造主特批的权限,可能另有什么任务吧?狗屎运的家伙,切。”
“我说你们能别吵架了么?任务期间,大家就不能稍微省事儿点?”
“吓!就算我死了,连骨头都腐烂在泥土里,我也要用腐朽的声带大声的喊出来地质学不算科学!”
“妈的,老子社会心理学还没说什么呢,你给我住口!”
“好了,都别吵了!都这么闲么?鼠人和地精的社会形态研究分析呢?这两天已经有好几起摩擦了,难道都靠我去洗脑么?你们就不能赶快把新的社会结构给我做出来?”
“我加快,我加快”
“还有,外燃机都已经就位这么久了,新的内燃机还没有列装?”
“你去问植物组和矿物组,定律和原理我已经搞定了,设计出了八九版了,新燃料的利用率和金属疲劳问题还没解决,这不怪我吧?要我说,干脆一步到位,先搞定了地热发电组,岩浆这么多,不用白不用。”
“技术积累,技术积累懂么!你图省事儿把这一步跨过去,后面还得掉过头来重新补课,短板留着就是祸患,你们这批工业狗可给我省省吧。”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这王八蛋在琢磨多铆蒸刚?蒸汽动力他妈的就应该被淘汰多少年了,你们这帮遗老遗少怎么就不能接受一下现实?”
“住口,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信仰。”
“狗屁的信仰,前天我还看到你在白费功夫,搞什么超大型决战用机器人初号机的设计图呢!”
“你不要空口白话污蔑人,我、我搞机器人怎么了?信仰的事儿怎么就叫白费功夫了?”
在哄笑和吵闹声里,会议室里顿时充满了一片被迫害的欢乐氛围。
然后一群学者又开始为新的问题继续争吵起来。
此处诚然已经是距离地表数十公里的世界,非地表生物能够想象的诡异魔境,可如今,这一片黑暗的世界早已经被炽热的灯光照亮。
在无数钢铁轰鸣的声音里,数十道钢铁大柱冲天而起,宛如灯塔那样,不分昼夜的洒落光明,照亮了一切。
还有从顶穹上悬挂下来的条幅。
以地精语和鼠人语双重标注。
开开心心上工平平安安回家、处处注意安全全家如意团员、施工地段禁止飙车、多生孩子多种树
惹眼的猩红字迹几乎标注了每一处醒目的地方,而无不处在的轰鸣声则在巨大的工地之上回荡着。
随着熔岩之河的流淌,无数钢炉中的金属溶液动荡,带着炽热的光芒流过了沟渠,经历冷却、锻打和处理之后,自流水线变成了一个个零件,在一辆辆大车的运输之下奔赴向四方。
触目所及的一切,已经尽数变成了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和生产基地。
在数十名学者通力合作之下,愚昧的地精、鼠人乃至其他地底世界的生物族群以及探索者们进化出的族群都已经被糅合成了一个新的族群和集体,在种种意识操作和修正的力量之下为一个目标而奋斗。
“话说回来。”就在昂长的工作之中,一个狗头人学者忽然抬头问:“我们搞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