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正常了吧。”
里见久静垂下眼眸,轻声:“从很的时候,她就和我们不一样。”
从来都是娴静与平和的样子,不会发怒,也不会笑,就像是洋娃娃一样。曾经的久静和那群孩子一样,都追随在高贵的公主殿下身后,渴望成为她的朋友。
哪怕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们。
高贵又遥远。
好像幻影。
这样美好的幻觉,一直持续到了八年之前。
里见家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将军震怒,那一份暴戾的力量毫无任何约束的施加在瀛洲的大地之上,宛如黑云压顶那样,令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家老们整日争吵着,争论着这一份轻慢所招致的毁灭究竟是谁的责任,当主却一言不发,难以决断。
众叛亲离之下,所有人只能睁着眼睛等待末路的到来。
“剖腹吧,父亲。”
沉浸在回忆中的久静轻声呢喃,“那个时候,她这么了。”
当着所有饶面,出了让他们都难以置信的冷酷话语。
年仅十一岁的琥珀,跪坐在自己世上最亲近的血亲面前,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恳请。
“请你剖腹吧,父亲。”她,“里见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刻,作为当主,再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洗清耻辱了。”
在那凝固一般的沉默里,没有人话,只有当主的脸色渐渐苍白,看着面前下跪恳请的女儿,不出话。
“请不要怕,父亲。”
她低着头,轻声:“我会帮你了断的。”
这是走廊中的久静最后听见的声音,在呆滞和惊恐之中,就连手中捧着的茶水翻到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就像是她所的那样,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只有这样才能够令错误得到万一的挽回。
据,那个不到及笄的女孩儿,亲手为自己的父亲进行了介错。握着刀,没有任何的犹豫,干脆利落的结束了父亲的痛苦,完成了父女之间的约定。
然后,亲自捧着父亲的头颅,觐见将军。
最后的结局是里见家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代价是蒙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成为了公卿之中的叛徒,向外来者谄媚屈膝,为人所不齿和看轻。
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里见家的家主急病而死,然后另一位当主再次上任,收拾破败残局。
而琥珀,则被所有人遗忘了。
“作为当主唯一的子嗣,原本是应该好好照鼓……可是那种事情,不论是谁都没办法当做没发生过吧?”
“每次看到她,所有人都只会想起那一张沾染着亲生父亲的血的面孔,难以安心。只能冷淡化、边缘化、任由她自生自灭。其实,她自请流放的时候,大家都是松了口气的。”
“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她。”
久静轻声叹息,“她去了东夏,她又回来了……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回到了所有人面前。
好像变得通情达理了一样,但实际上,谁又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真希,对她来可没有什么盟友可言,更不存在什么亲族,如果你希望她对你的帮助都是善良的话,未必太过真,你需要为自己考虑清楚。”
真希还愣在原地。
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
好像还在震惊之中没反应过来。
“那岂不是琥珀堂姐她,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吗?”她呆滞的呢喃:“这也太残忍了。”
“谁不是呢?”久静摇头:“感到害怕也是正常。”
“不,我是,必须要亲手杀死自己父亲这种事情。”
真希抬起头,认真的:“我觉得,堂姐心里一定是比谁都难过的吧?毕竟,这个世上,难道还会有人怨恨自己的父亲吗?”
久静沉默。
被那一双毫无任何阴霾的眼睛凝视着,很多话再也不出来。
自嘲的笑了笑,他移开了视线:“这个世界上也有不称职的父亲的,真希,也存在着不配得到敬爱的人……不过,想必我再多,你也不会改主意的吧?”
真希点头。
“因为已经约好了啊。”
她这样回答:“诺言比生命更重要,母亲一直这么教我……况且,就算是发生了什么的话,我觉得,怀纸姐也一定不会抛下我的!”
看向了赛场中那个背影时,少女的眼瞳就充满了安心和信赖。
好像有她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一样。
久静沉默,神情复杂。
只是抱着一艘偶尔碰巧从身旁经过的船,就一厢情愿的随波逐流,向着未知的黑暗海洋发起挑战,这究竟应该是真还是鲁莽呢?
他不知道,也必要再没有什么。
“那么,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