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鼻孔中喷出两缕青烟,抬头看向天台之下。
沉寂的夜色里,灰扑扑的库房沉寂在一片黑暗中,悄无声息。
“话说老同事见面的地方,就这么没排场么?档次降了啊,兄弟。”
托尼自言自语着,踏前一步,踩着楼层的边缘,低头看向天台之下的落差。确定了高度之后,转身,展开双臂,猛然,一跃而起。
就这样,向着身后的大地坠落。
在半空中,他灵活的翻转着身体,甩着马脸,自扑面而来的风中回旋,反身翻腾两周半再转体两周半,紧接着像是小陀螺一样在迅速的坠落中旋转一千零八十度,划过了一道夸张的弧度之后,最终撞碎了库房脆弱的顶棚。
从天而降!
在迸发的巨响里,不速之客闯入天花板之后的灯光中,带着飓风坠落在地,可是却一缕尘埃都未曾扬起。
“耶满分!”
苍白灯光照耀之下,托尼缓缓起身,捋了一把后脑勺上的马鬃,双手握着枪,对准两侧,看向了四周。
“喂?请问菲尼克斯先生在家吗?”
寂静里,无人回应。
但托尼却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一步步的检索着仓库的每一个地方。
原本应该废弃了很多年的仓库里,却堆满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各种设备,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上显示着京都各个要害地区的影像,但更多的却是丹波内圈内部的场景。
随着检索程序的运转,浸泡在巨大水缸中的服务器源源不断的散发出高热和沉闷的嗡嗡声。
而周围的墙壁却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武器,包括堆积如山的箱子,甚至包括足以将一整个体育馆都送上天的炼金炸药和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城市之中的肩扛式火箭弹发射器。
最深处的桌子堆积着无数繁复的档案、资料和记录,而就在墙壁上,则贴着一张堪称巨大的京都地图,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不同的标记。
托尼一步一步的接近,随手抄起了一份资料,便看到了关于钧天白狐的情报分析,再抄起一份,则是鹿鸣馆职务的变动。
再然后,是上皇亲军座的对外行动记录、以及将军麾下的幕府重要人物资料,瀛洲统辖局分部对外公开的月度简报
乃至最后
无数资料和记录之下,一份印着绝密标记的履历。
在原暗军团的标志之下,照片中,带着马脸面具的男人呆滞的看向了照片外的自己。
正是那一瞬间,冰冷的枪管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久违的轻佻声音从身后响起。
“想我了吗?人马先生。”在台灯无法照耀的阴暗中,曾经原暗军团的王牌暗杀者菲尼克斯如是问候。
托尼的动作停滞在原地,似是僵硬:
“陷阱?”
“哈,谁知道呢?”菲尼克斯满不在意的问道,“找我多久了?”
“大概半个月?嗯,从香巴拉的疗养院发现你想要逃单开始。”托尼温馨的提醒道:“药不能停哦,柳东黎。”
“放心,我走之前抢了一大笔,足够我吃到明年生日过完。”
托尼笑了:“那生日过完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嘭的一声爆炸,变成现境污染源?”
“多谢关怀,我会提前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到时候请记得给我献花。”
“我得说,你的同事和你的家人们都很关心你。”托尼叹息:“为了避免大家产生一点不愉快的摩擦,能不能请你回到风景如画的疗养院去?”
“啊,放心,我对你们有信心我的同事宽宏大量,我的家人明白事理,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就算没了我,大家也一定可以和睦相处。”
在他身后,柳东黎吹了声口哨:“只要公司愿意多发一点抚恤。”
“我觉得不太可以。”
托尼再一次规劝:“跟我回去,柳东黎,很多人都在找你。其他人未必会有我这么讲道理。”
“带着枪来讲道理?”
“就是因为想要讲道理,才只是带了枪而已。”
托尼提醒道:“你跑路就算了,干嘛去抢技术部的深度保管库?现在,统辖局的架空楼层、存续院的污染管理中心和技术部的律令所,全部都在找你有的要死的,有的要活的,还有的想要半死不活的。”
“听上去众口难调啊。”
“谁说不是呢?”托尼无奈的耸肩,“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那一瞬间,巨响爆发,整个仓库陡然一震。
凄白的寒霜从托尼的身上扩散开来,随着永恒的霜风席卷,将他周围的一切都冻结在庞大又坚实的冰块里。
包括他身后的柳东黎。
可当他回头时,却看到身后的冰层里空空荡荡,没有丝毫的人影踪迹。
只有头顶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