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不怕学不会,怕的是东西太多,学不完。
暂时几年之内,还不打算将自己在炼金术上的心力放到金属学之外的门类中去。
因此,这个报酬对他而言,反而有些鸡肋。
不过,炼金术上的没什么想知道的,其他的地方……他倒是有一大堆问题想问。
这就要看加兰德翁愿不愿意解答他的困惑了。
当拉结尔匆匆推门而出的时候,伊兹就起身,摆手进门去了。
没过几分钟,就悠闲的出来。
像是喝了一杯茶那样,轻松又愉快。
向着槐诗招手。
到你了。
等槐诗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工坊炉火前的老人。
“加兰德翁。”
槐诗颔首抚胸行礼。
“我想客套的话我们之间可以省略了。”
加兰德翁回过头来,看着他,那一双苍老的眼瞳和炉火相较,竟然一时间让人分不出究竟哪个更亮一些。
“我很好奇你的问题,槐诗。”老人说,“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我不希望这一趟探索出什么意外,尤其是,因为你。”
“我看上去就这么不靠谱么?”槐诗笑了起来。
“丹波的英雄,又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角色呢?”加兰德翁淡然说道:“我听闻,米哈伊尔甚至将你用做炉芯之火,以你为基点再次进行事象熔炼,同为大宗师,我怎么可能小觑他的眼光?”
他说:“对于任何大宗师而言,你都是难得的催化剂,你的命运、你的作风、你的取向,都会令一切矛盾以最彻底的方式激发。我不得不早做防备。”
槐诗听完,愕然许久,忍不住耸肩:“我得说这都是巧合。”
“命运从没有巧合,槐诗,从来没有。”
加兰德翁低头,凝视着手杖前端天使面孔的金属雕像,忽然说:“让我听听你的问题吧此世仅存的铸造者,又会有什么问题求教与我呢?”
“实际上,我并没有炼金术的疑惑请求您的解答。”
槐诗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不太喜欢这种将我当做易燃物品的态度和决策,虽然看起来很有道理……可实际上,我从来没想要去成为什么人的垫脚石。”
他告诉面前的老人:“通常都是那些人自找麻烦。”
“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加兰德大宗师,我的目的很简单”
槐诗抬起眼睛,直白的问:“赫利俄斯的回光结晶在哪里?”
槐诗并不在乎加兰德翁是不是要吞并赫利俄斯,他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想牵涉进不属于自己的麻烦中。
因此,懒得和加兰德翁再打什么哑谜。
他来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反正回光结晶又不是只有你们这么一个地方有,大不了赫利俄斯炸了他去其他地方找。
再不济,他干脆去薅天文会的羊毛。
况且,去伦敦不行,他还可以去东夏啊,他只是不想在往日满愿结晶的人情还完之前,再欠新的人情而已。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通罗马通燕京、不通燕京还有开罗、约克郡、圣彼得堡呢。
干嘛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难道没有你加屠夫,难道我还能吃带毛的肉了不成?
沉默。
漫长的沉默。
老人微微挑起眉毛,向着槐诗看过来。
那样的眼神似是惊奇,又像是自嘲和无奈,意味深长……唯独没有迷茫和不解。
就好像预见了什么一样。
他当然知道赫利俄斯的回光结晶保存在什么地方,甚至了如指掌,正是如此,才感受到分外的讽刺和感慨。
“原来如此……看来罗素所选定的继承人就是你么?”
他了然的颔首,向着炉火抬起手掌,弹指。
于是,火光跳跃。
瑰丽的闪光从其中浮现,交织,蜕变,很快,自变化的火光之中褪去了温度,完成了最后的工序。
转瞬间的无数变化,哪怕是槐诗的炼金之火都难以比拟。
最终,一把钥匙出现在了槐诗的面前。
“你在舍近求远。”
加兰德翁说,“倘若你在月球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动用石釜学会的库存,换取你打道回府。当然,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待到探索活动结束,回到现境我也可以兑现承诺。
但我猜,你更喜欢自己动手拿。”
“这是什么?”
槐诗接过钥匙,察觉到其中繁复的炼金矩阵,无数细微的源质流淌在其中,勾勒出了复杂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结构。
但那结构没有任何的用处,只是复杂而已,也难以让人复制。
只是作为什么东西的验证而存在。
“这是我在赫利俄斯的权限凭证。”
加兰德翁说:“虽然离开这么久,但规矩恐怕没那么快容易变。据我所知,回光结晶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