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个小时之后,总算是不炸了,但死的更惨了,不是变成奇形怪状,就是烧成了骨灰,再或者直接陷入癫狂,又或者被愤怒之斧从内部劈死……
死到最后,槐诗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咱休息一下?”他试探性的问。
直接重生在炉芯里的佩奇已经懒得理他了,只是抬起手,比划了一根中指。
继续。
而旁边奥特四兄弟已经开始打麻将了。
槐诗叹了口气,挠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看向了骷髅:“这一次是因为啥?”
“前半截还好,后半截就感觉不对了。”
骷髅的指骨搓着下颌,敏锐的指出了他刚刚纰漏的所在,但要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又说不出来了。
别问,问就是感觉不对。
这是大宗师的本能,无关经验或者是其他。
就好像银行柜员摸到假钞之后就忍不住皱眉头一样,真正的钞票已经摸太多了,导致已经将这种体悟刻入了骨髓。
虽然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不对就是不对。
每一次不对的地方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是源质操作的多了,有的时候是少了,有的时候是早了,有的时候是晚了。
偏偏,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地方,他竟然能先后给出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一样的操作,刚才对,现在不对了。
总之就是不对,你别问我哪里不对,我也不知道。
“感觉,感觉你懂么?”
骷髅挠头,比槐诗还着急:“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要沉浸在其中……”
槐诗整个人都傻了。
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刚刚练大提琴的时候,怎么拉琴都不对,一首曲子怎么拉都不是人家那个感觉。
可偏偏感觉这种东西玄而又玄。
如果是大提琴的话,槐诗早就搞定了,但演奏法这种东西可一可二,能用来拉琴能用来打架,但总不可能连炼金术都管得着吧?
炼金之火的控制明明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但就是不对。
感觉不对。
我可去他妈的感觉……
槐诗再好的耐心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无数挫败带来的怒火,他克制着,抽出了命运之书,再次重温起曾经黄昏之乡中的那一段记录。
铸日者掌控自己的身体所进行铸造时所彰显出的无穷奥妙和万物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无数次重温,每一次都能察觉到新的东西和新的方向。
这是将所有铸造之王的顶尖技巧包容在其中的锻造,毫无保留的演示。好像罗老的鼓手那样,看似简单,但正看反看跳着看都有无穷的韵味和潜力。
再度体验了一遍之后。
他合上书。
我会了!
五秒钟之后,佩奇变成了斧头人,嗯,脑袋彻底变成了斧头的形状,砍人靠磕头的那种……
照镜子看了半天之后,他不堪受辱,直接自杀了。
重生之后,麻木的躺在炉心里。
默默流泪。
槐诗忍不住咬牙吗,这次就真的只差一点!最危险的源质质变都已经完成了,眼看愤怒之斧的完成程度就要凌驾于结合了边境遗物的悲伤之索之上。
结果最后收尾竟然又离奇的炸了。
这不科学!
可炼金术就是这么不科学的东西……
这还是他已经开了挂,否则的话,这半天死的佩奇堆起来都有永冻炉心那么高了。
“大哥,算了算了。”
“他还小,不懂事儿。”
“别跟他一般计较……”
四个奥特曼围着槐诗一顿苦劝,可话里话外都挂念着什么时候吃完饭,令槐诗彻底暴怒。
“我就不信了!”
他撸起袖子,推开了几个事象记录,重新走到秘仪的前方,咬牙发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死的都是自己,谁怕谁啊!
铸造再启!
矩阵中,骷髅疑惑的抬头。
好像,似乎,也许……就是这个感觉?
那一瞬间,熔炉之中的炼金之火陡然一震,化作了血色,将槐诗的眼珠烧红。
就好像无形的桥梁在这一瞬间予以接续。
槐诗感受得到,自己灵魂中源源不断的愤怒化作了狂潮,顺着炼金之火的引导,源源不断的向着佩奇的愤怒之斧涌去!
“哦!!!”
炉中,佩奇的眼睛一亮:“我燃燃燃燃燃起来了!!!”
源质的质变在瞬间完成,可不只是如此,秘仪的演变竟然还在继续,来自铸日者那里无数次感悟而得来的本能令槐诗右臂中的铸造熔炉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进入了他未曾预料到的全新状态。
感觉。
感觉这里要这样,感觉这里要那样,感觉应该如此,感觉应该继续……感觉还可以再往上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