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兰德……未必不能冒充普布留斯,对吧?”
他停顿了一下,好奇的探问:“不过,您方便展示一下赐福者·赫尔曼家族的传承么?传说中一滴血就可以驱除一切毒物和邪祟的奇迹之血……哎呀,忘记您有血热症了,真巧啊,不是吗?”
槐诗同情的耸肩:“传奇的血脉,竟然被炼金术的顽疾给破坏了,真是太遗憾了,天待您实在不共,令人扼腕!”
加兰德沉默着,没有说话,同时……也没有反驳。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一件事情。”
槐诗撑着恨水,笑容越发愉快:“关于,赫利俄斯的规则律令……
为了捍卫神明所遗留下来的技术和力量,所有诞生在赫利俄斯所有的炼金术师都终生不能离开。
而外来的炼金术师,也只能待七十年——要么七十年过后因为知道的太多已经死了,要么一无所知的离开赫利俄斯,同时接受戒律,永远不对外诉说赫利俄斯之的事情。
加兰德老先生您是外来者,自然来去自由……可普布留斯他又是如何离开赫利俄斯的呢?!”
加兰德没有说话,可他身旁,拉结尔却忍不住皱眉:“区区律令,对于大宗师而言,破除起来自然轻松简单,总有办法绕的过去。”
“对,所有人都这么想。”
槐诗颔首,“可还有另一个可能,不是么?”
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再度发问:“如果……对普布留斯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无法离开的规则呢?”
为什么,普布留斯作为赫利俄斯的囚禁者,能够来去自由?
为什么,普布留斯的骸骨,会以为自己是赫尔曼家的人?
为什么,加兰德大宗师会对赫利俄斯如此熟悉……
太多的疑点和不协调的地方了。
一直以来,槐诗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他再度回顾炼金术的准则——有得必有舍。
“有个人提醒我,所谓的代价和成果也是可以互换的——有时候,重点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失去了什么。”
槐诗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人,“而你,又失去了什么呢,大宗师阁下。”
加兰德没有说话。
而槐诗,已经找到了那个答案。
“剔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后,真相只有一个。”
槐诗抬起手指,指着眼前的老人,震声宣告:
“——普布留斯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对不对!”
死寂。
死一样的寂静突如其来,所有人都陷入愕然,目瞪口呆。就连那个一直以来维持着平静神情的老人都愣在原地。
加兰德:“……”
拉结尔:“……”
贝希摩斯:“……”
在旁边,愤怒化身不屑的往地啐了一口。
推论过于傻逼。
而悲悯化身赞同的颔首:有一说一,确实。
连贝希摩斯都忍不住露出了嫌弃得神情。
“咳咳,不好意思,刚才口误了……我们重新再来一次。”
槐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努力的挤出严肃的神情,再次抬起手指:“剔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后,真……”
“不必再试探了,槐诗,也不必再故弄玄虚。”
加兰德打断了他的旁敲侧击,毫无任何掩饰的告诉他:“既然你已经见过了赫卡忒的神殿,那么多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就像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坦荡的做出了回答:
“——在成为‘加兰德·梵·赫尔曼’之前,我的名字,叫做‘普布留斯·奥古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