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蚁群那样密密麻麻的攀附在了索拉诺防线之上。
双方的交火并未曾因为三人的对决而暂时休止,反而越发的惨烈和胶着。
每时每刻,都有无穷鲜血泼洒,死亡那样稀疏平常的现象降临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当魔山和防线都重叠在了一处之后,再无任何战场纵深可言,所剩下的便只有最直白的厮杀。从高空中所见,只有漆黑和猩红的色彩不断舞动着,在沸腾的战争大釜中掀起一片片的泡沫和涟漪。
魔山大公嘶哑的大笑。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疆域在随着大群的进攻不断蔓延,无数的死亡和尸骨融入了魔山的土地,为他带来了源源不等等?
为什么忽然断了一下?
在厮杀中,他的动作迟滞一瞬,头盔险些被熊神的巨锤砸了个正着!
正当他大怒反击的时候,却发现,来自魔山的供应,竟然又他妈的断了一下?
这一次他没那么好运了,被剥皮之主的毒蛇之矛瞬间刺穿了甲胄的缝隙,在胸前留下了一个血流不止的腐败伤口。
可在匆忙的躲避中,他的鼻尖,却在无数硝烟和熔岩的恶臭中,闻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花香。
如此芬芳和甜美。
哪怕再怎么细微,可依旧令人着迷。
闭上眼睛,这种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境界油然浮现在眼前
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睚眦欲裂。
“混账!!!!”
此刻,就在魔山的山顶,那一片遍布硫磺的焦土之中,竟然渗出了一丛丛刺眼的嫩绿,迅速的生长和扩展,借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和鲜血,生根发芽。
远远望去,仿佛一顶充满生机的帽子一般。
无数鲜花从其中冒出,缠绕在尸骨之上,旺盛生长,远远望去,竟然一时间让人心醉神迷。
而就在那一片美不胜收的花草之间,勤劳的园丁仿佛察觉到他震怒的视线,抬起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乡,我又来啦!
“我要杀了你!!!”
魔山大公嘶哑的怒吼上,强行分心,升起山峦巨手向着他压下,可那一张讨嫌的笑容瞬间闪烁,从阴影中消失,又瞬间从另一片地方钻出来,然后开始麻溜无比的种草。
他根本追之不及。
现在,来自大司命的生态圈已经随着槐诗一路上不断的影葬从穿梭,漫山遍野的洒落在了魔山之上。
就趁着兵荒马乱一片混乱的时候,从一个个战场之间神出鬼没的闪现,根本不和任何敌人纠缠,只是一路上将无数生机洒下,埋入土中,然后便有一片又一片的嗜血植物迅速的生根发芽,彼此衔接在一起,汲取着原本属于魔山的力量,疯狂生长!
绿了!绿了!全他妈的绿了!
更令他感觉到惊悚的,不是来自战场的源质供应变少,而是自己和魔山之间的连接,竟然也开始随着无数花草的生长而变弱了。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刀子藏在厚重的山体之下,耐心无比的将他所有埋藏的脉络一根根的斩断。
随之而来的,就是灵魂之中的衰弱。
仿佛被切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有一根吸管伸进来,贪婪的将灾厄的精髓撮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啃食着自己!
可自己偏偏被两个该死的家伙纠缠在一处,没有办法脱离!
只是想到这一点可能,他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可他不是没想过转移战场,可当他每次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剥皮之主就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看向了他想要移动的方位,提前封堵和拦截而与此同时,熊神便会磕了药一样疯狂猛攻,逼得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去应对。
而槐诗,负责在不远处搔首弄姿,吸引他的注意力。
打我呀来打我呀诶,你打不着
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
此刻,就在山腹之中,无穷岔路和迷宫之间,那些阴暗的洞穴和走廊里,已经被苔藓和无数藤蔓所笼罩和覆盖。
黑暗。
归墟的黑暗如同洪水一般的蔓延,悄无声息的渗入到了每一个地方。
感受到那纯粹的深渊精髓和厚重的地狱灾厄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的天阙中去,槐诗就忍不住兴奋的搓起了小手。
赚了啊,赚了啊,这一把可赚的真不少!
现在他就连之前不得已浪费掉的那些驳杂源质都不心疼了。
反正干架是不可能干架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干架的,只有种草种花才能维持的了生计的样子。
正面战场那么多防线和神迹刻印,根本不缺自己这一个,而魔山大公那边自己的等级还够不着,去了也是添倒忙,还不如深入敌后,打一点野食回来,也算是曲线支援了!
想到这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