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绝望的从眼角滑落。
自己和牧场主的链接,竟然断开了?
他已经再感受不到自己灵魂中永恒照耀的那一轮太阳了。
而某种崭新的力量,正在从灵魂中萌发,充斥了牧场主留下来的空隙,然后将它的灵魂修正成崭新的形状。
明明心灰欲死,可偏偏有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幸福从心头渐渐的浮现,令他的表情时而空洞时而微笑,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福音圣座中沁人心脾的清香渐渐变成了令人无法忍受的恶臭,辉煌而庞大的圣殿在他的眼中也渐渐扭曲,诡异,丑陋不堪。
曾经自己所赞颂的一切坠入了深渊之中,可他的灵魂却平静的不可思议。
因为名为巴哈姆特的烈日从他的心中升起
崭新的光芒重新将一切照亮了。
当旧的赞颂者在黑暗里死去之后,便有崭新的自己从这至福的洗礼中诞生,摆脱旧的形骸,领悟了新的真理。
“圣、圣哉”
宛如婴儿学语一般,磕磕绊绊的赞颂着至上之主,呆滞的眼神中便有新的神采萌发,亮起,渐渐狂热。
再度抬起的面孔之上,口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拉长,如纯白的卷曲毛发迅速的生长而出,就在槐诗愕然的凝视中
变成了一条西高?
绝了,这他妈的也分类的么?!
他环顾四周,看向周围的信徒,然后发现自己几乎不知不觉都快把常见犬种都凑齐了只不过绝大多数灵魂驳杂的底层天使,似乎只能转化成土狗,有地位高贵或者是灵魂受到牧场主赐福的征战天使,才能够有品种,而且血统看上去也参差不齐,除了赞颂者这一条纯血之外,其他的都有点串儿。
这你们至福乐土究竟是地狱还是狗场?
怎么这么邪门?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槐诗挠头,难以理解。
不过,刚刚一番刻意针对赞颂者的改造,也让他对信仰瘟疫的转化有了更深的理解。
疫病的本质,就是大司命神性的延伸,本身就具备着绝强的侵蚀性和转化功能。
而在自己的凝固投影巴哈姆特吞掉了大收割者的深渊之种以后,两份侵蚀叠加在一块,再加上了巴哈姆特这个上位因素的影响,就令槐诗本人的源质具备了强制性将地狱生物成自我大群的效果。
之所以能这么行云流水,除了槐诗打的妙之外,另一方面就是牧场主接的好啊!
能这么顺利,这都要仰赖于至福乐土的质量拔群,天使们源质充沛,如果是其他参差不齐的地狱大群,可能只能变成人头狗或者是半截狗头人之类的怪东西。
究其原理,就是槐诗这个赝品统治者在强行挖至福乐土的墙角,把属于牧场主的大群强行盖上自己家的戳儿。
然后在地狱里用劣币驱逐良币
其他量产的征战天使还好,如赞颂者这样的中高层,灵魂里都带着防伪芯片和防火墙,不是换个牌子就能搞定,还必须从内部重新一遍,彻底清洗掉旧的残留之后,再换成新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赞颂者其实已经彻底死过一次了。
应该说,早在被牧场主转化成食物链的一部分,或者在不断的重生里,他已经死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槐诗所做的,就是粗暴的将牧场主所施加的影响和赐福全部污染掉,然后换成自己的归墟厂牌。和把一个人拆碎了换个脑子,再重新拼起来没什么差别。
原本的记忆和灵魂能留下多少,全看运气。
反过来说,也只有凝固之后的灵魂才能这么搞,如果是升华者的灵魂活性和结构的话,恐怕搞完这一套也凝固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统辖局对于槐诗的警惕实在是有道理的。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挖现境的墙角自己洗升华者洗出一整支狗头人大军出来。
而遗憾的是,就算是统辖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似乎也依旧还远远低估了他的威胁和破坏性。
自从他登陆福音圣座,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感染的大群就已经快要破万了!
还有更多的带菌体还在潜伏期,等着扩散
万幸的是,这会儿兵荒马乱的,大家都没注意,只要槐诗自己不傻到把这事儿写报告里发上去,应该不会被友军再次提防。
大不了,干脆就取之于牧,用之于牧,白来的炮灰干脆都在福音圣座消耗掉就完事儿了!
想到这里,槐诗看向那些狗头人时的视线都越发的慈祥起来。
这么好的炮灰,不用,可太浪费了啊
“都吃了吗?想吃点什么的就多吃点嗷,吃点好的。”
这温柔的体恤和关怀引得信徒们纷纷感激涕零,齐声赞颂不止,就连刚刚转化完成的赞颂者都开始在那温暖的话语中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