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同我一般,倾尽了所有的心血和泪水,用尽了所有的努力,却只能日复一日的沦落进人所创造的地狱中么?”
就在底层,闪烁的霓虹之下,原本充斥着妖艳舞姬和无数广告的巨大屏幕,那个男人摊开双手,不解的低语:
“除了撕咬同类,吞噬血肉之外,将其他人践踏在脚下之外,还有其他能够沐浴在阳光下的生活么?”
在浓烟涌动,火焰扩散的街道,无数冷漠警卫穿行而过的墙壁,那一张渐渐冷漠的面孔凑近了,一字一顿的质问:
“除了成为巨阀们的玩物和工具、牺牲尊严和付出血泪之外,这个世界还有更加正当,更加值得骄傲的生存方法么?”
“难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因此而疑惑么?”
槐诗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难道没有人觉得,一切不应当如此么?”
无人回应。
就连轰鸣的枪声仿佛都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那些茫然的观众们看着屏幕里的身影,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还有更多的行人,停下了脚步。
刚刚拿起来的遥控器,停在了空中。
“是的,你们不会觉得哪里有问题。”
槐诗怜悯的说:“从来没有人告诉你,可以不必这样卑微的活着”
“太久了,朋友们。太久的苦难和倾轧,太久的黑暗和绝望。”
在庞大的飞空艇之,高悬的屏幕,那个男人抬起了头,向着闪耀的一切倾诉:
“这个世界,那些高高在的巨阀,那些庸庸碌碌的废物们,还有那些脑满肠肥的走狗,已经盘剥了我们太久。
血和眼泪都已经流得太久。
屈辱和忍受没有得到应有的救赎,牺牲和付出,也只会在失去价值之后迎来冰冷的结果。
从未曾有人对他们说过这一切应该结束了!”
“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
在屏幕,那一张肃冷的面孔冷声宣判:“这个地狱,那些旧的所有,包括你们这些自诩为统治者的垃圾们在内,都应该落入你们所创造的熔炉里。
汝等终将在地狱中焚烧殆尽!”
“快点啊!一群废物!”
欢宴怒吼着,向着紧急回撤的私兵们咆哮:“关掉讯号,断电啊,断电你们不会吗!”
在屏幕的另一头,呆滞的私兵们看着早已经被炸毁的电闸。
广播依旧。
有肆意的笑声响起,越发的高亢。
就在屏幕之,那个男人起身,向着圣都,向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展开双臂。宛如拥抱万物那样,大笑着,告诉所有人。
“今日,我将在此举起终结之旗,竖起毁灭之碑,奠定消亡之础!”
“不甘于绝望的人,憎恨这一切的人,一无所有的人,想要拥有未来的人,想要告别过去的人,想要活在现在的人
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他向着每一个人,每一张呆滞的面孔微笑,告诉他们:“到我这里来,站在我的左右和身旁,同我一起,去重新修正这一切!”
“终有一日,我们将会将这个地狱,焚烧殆尽!”
那低沉的话语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就像是钉子一样,钉进了颅骨和意识,一颗颗的楔入了灵魂中去,带来了恐惧,颤栗,惊恐,乃至……难以言已的渴望和兴奋!
就在开始浮现出一道道波纹和噪点的断续影像里,那个男人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的全身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做槐诗。”
宣告者最后低语,告诉他们:“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调律师!”
“从今天开始起,感受惊喜吧,各位。”
他怜悯的挥手,告诉所有的敌人:
“审判的日子,终将到来!”
啪!
就在无数强干扰源的影响和火箭弹的袭击之下,广播塔轰然断裂,飞向外界的讯号终于停止。
此刻,无数飞行器盘绕在了空,耀眼的探照灯照耀着颤栗的大楼。
在楼下,不知道多少装甲车已经就位,封锁内外!
“杀了他!”
指挥室里,在新仇旧恨之下,欢宴已经烧红了眼睛:“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不,把他抓回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将他一点点的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在屏幕的另一侧,现场的指挥官微微一愣,旋即颔首,正准备回答什么,可却忽然跌倒在地,无法站稳。
大地陡然震荡。
万物如抖动毛毡之的草木一般,颤栗不安。
狂风席卷,吹响四面八方。
恐怖的光焰从城市的中央撑起,暴虐的焚风扩散之中,触目惊心的灼红将天空彻底烧成了赤红。
不知道多少人被恐怖的风暴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