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延续。汝之计划,毫无意义。
“破坏本身,就是意义。”
槐诗笑起来了,“反抗本身,也是意义正是这一份意义,让我来到了这里,好歹也应该正视一次现实了吧?”
溶液涌动,无数气泡从巨脑之上升起,屏幕剧烈的闪烁起来。
仿佛震怒呐喊一般。
无意义!
汝等反抗,无意义。
一切厮杀,都在食物链里。
一切相食,都将更沉沦。
无意义!无意义!无意义!无意义
到最后,猩红色的否定已经突破了屏幕的束缚,从地板和顶穹之上浮现。
纵然没有肢体,无从反抗,没有口舌,无法辱骂。可愤怒的巨脑,依旧重复着否定的话语。
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槐诗静静的凝望着巨脑的反驳,忽然点头。
“或许呢。”
他说,“就当没有意义吧。”
如此轻描淡写的将问题丢到了一边去,容器内的巨脑瞬间迟滞,无法理解,可紧接着,它便透过最后的摄像头,看到那一双阴暗里的眼瞳。
仿佛由更幽深的黑暗所创造。
如此静谧。
只是冷漠,俯瞰着眼前的一切,可在那一双眼瞳的倒映之中,一切便仿佛都笼罩在毁灭的火焰里。
“那么,汝等的创造呢?”
槐诗微笑着,忽然问:“汝等之圣都,意义何在?汝等之维持,有何骄傲可言?汝等的食物链,又算个什么东西?”
如实,踏前一步,凝视着容器中的巨脑,戏谑发问:“而你为之自傲的使命和职责,又有什么意义呢?”
“”
又那么一瞬间,死寂之中仿佛传来幻觉一般的怒吼。
如此凄厉。
可很快,那幻觉就消失在沸腾一般的声音里。
在容器之中,无数气泡在波澜的扰动之下升起,温度在迅速的攀升,在一瞬间无法计数的思考中。
调动所有的机组,唤醒一切资源,压榨着最后的能源。
无声的尖叫。
无数字符从屏幕上接连不断的闪过,到最后,在屏幕的闪烁里,最后的字符也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空白。
只剩下来自巨脑的,最后悲鸣。
无意义。
这是巨脑拥有自我之后的最后领悟,这个世界,无意义。
我,无意义。
于是,寂静里,嘶哑的大笑声响起。
就好像看到了整个世界最荒唐的笑话一样,槐诗自嘶哑的呛咳中大笑着,不顾肺腑撕裂时涌出的血色,最后发问:
“既然如此的话,那毁了又如何?”
巨脑沉默。
最后的光芒缓缓熄灭。
而槐诗,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钢铁猎犬们叩动了扳机,一切都平等的沐浴在金属带来的毁灭里。
轮椅上监视者的尸首,大厅之下的机组,溶液中的巨脑,乃至所有随着金属燃料和炸药物的安置,最后的火花落下,尽数被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中。
就这样,化为了无意义的焦炭和尘埃。
当节制赶到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如此惨烈的满地狼藉
操控圣都无数变化的中枢,一切记录储存的宝库,乃至,监看所有一切的眼睛,思考所有现象的大脑一切都已经荡然无存。
只留下最后一缕灰烬,缓缓的落在他的头发上。
这便是调律师的赠礼。
“先生,这里”
在他身后,私军的指挥官上前,小心翼翼的问:“接下来我们是否”
节制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着,凝视着那一片在高压水枪的冲刷下渐渐熄灭的火海。
还有脚下,那一片仿佛刻入铁石中的猩红印记。
血的色彩。
“追啊”
节制回眸,疑惑的问:“我让你们停下来了么?”
那一张苍老面孔,缓缓的蠕动着,在愤怒和耻辱的刺激之下,某种更加狰狞的东西已经快要忍不住,破壳而出。
“在我告诉你们停止之前”
遍布血丝的眼瞳,凝视着身后的下属,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给我,继续,追!”
与此同时,夕阳之下的顶层区。
汽车的后座上,槐诗抬起了眼睛:“就到这里吧。”
他忽然说:“停车。”
混乱的车流中,汽车缓缓的停靠在了路边,不顾后面愤怒的司机们按着喇叭,一动不动。
驾驶席上的男人沉默着,低着头,静静聆听。
“应该吩咐的事情,都已经说过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大家就好好的待在家里修养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