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食魔、当代金宫之主以及埃及汤婆婆同起同坐。
究竟是捧杀还是肯定呢,实在是难以分辨。
但现在的槐诗理论上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厨魔大赛裁判资格取得者和星级考察员了简单来说,一家带着深渊之口的星级评价的餐厅,合不合格他说了算。
无怪人家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即便是槐诗已经预先反复说过只是吃饭,并不会有任何的考评和审查,所有人也全都拿出了浑身解数。
谁不想征服一位考察员的胃呢?
遗憾的是好吃不好吃,对槐诗来说,区别都不算大。
对于吃的东西,他的主旨从来都是能吃就行。当然,房叔的家常菜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而看着眼前傅依如同饿了好几天一样吃到满脸酱汁的样子,槐诗就忍不住叹气:“你好歹讲究一点好吧。”
“你知道新人入职有多麻烦么?”
傅依翻了个白眼:“干最累的活儿,加最多的班原本以为缄默者这样的统辖局和存续院的中间机构会好点,结果没想到是统辖局带着存续院一起卷,存续院带着统辖局一起丧心病狂每天晚上干完活儿都要累瘫,再不多吃一点,日子没法过了。”
“日子难过嘛。”
槐诗感慨着,给她杯子里加满了水:“再熬一段时间就好啦,诸界之战结束之后,就能放大假了。”
“放假的是你,加班的还是我好么?”
傅依翻了个白眼,仰天长叹。
天知道怎么去跟槐诗这样的外行去解释白银之海的运作原理,诸界之战结束之后,才是缄默者们真正会忙到吐血的时候。
战争期间积累下来的余毒,集体焦虑和恐慌所形成的阴影,还有各种大型灾害事件形成的恶念聚合体
日子真的越来越难过了啊。
世界如此冰冷,只有眼前的牛胸肉还有一点温度。
至于槐诗
傅依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冷哼一声。
酒肉兄弟罢了。
槐诗一头雾水。
不知道发生了啥。
为什么又瞪我?
一直到烤猪肘吃完之后,傅依才终于停下来,心满意足的擦了擦脸上的酱汁,丝毫不在乎风度和仪态。
瘫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吃饱了。
而槐诗也手里捏着猪肉汉堡,啃的一嘴油。出门也只穿着一件卫衣和牛仔裤,运动鞋都还是去年的那一双
一点大人物的样子都没有。
让傅依发自内心的怀疑:“所以,你现在真的是军团长了?”
“是啊。”
槐诗颔首,不知道她忽然问这个干什么:“昨天驻扎地的批准也正式下来了,归属于天文会和边境防御阵线指挥部进行调遣和指挥听着很威风,实际上就是到处倒手的工具人而已。”
“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啊。”
傅依忽然起身,隔着餐桌凑近了,笑容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怎么忽然想起来好端端的请我吃饭?”
“啊?”
槐诗不解。
本能的想要抬头反问,以前不也是这样么?
拉了琴,走运接了什么商演,赚了点钱,想要吃点好的,总要找个人一起下饭。
肯上校也好,酱骨头也罢,火锅啊之类也可以考虑,都不挑,只是本能的想要找人一起庆祝一下而已。
和傅依绝大多数请客的时候一样。
说起来,这个家伙也转正了啊。
他看着傅依。
傅依也在看着他,漆黑的眼瞳里像是洋溢着什么闪光一样,令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请你吃饭你就吃吧,管那么多干嘛,给你找个理由贴秋膘不行?”
他停顿了一下,“就当谢你了。”
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落入了缄默者的眼中。
“唔”
职业本能被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情绪引动。
下意识的,她凝视着槐诗的面孔和眼瞳,分析,开始,很快,便得出了令人吃惊的结论,难以置信:
“你得绝症啦?”
“你盼我点好!”
槐诗大怒:“当初在新海,我和老傅并肩作战,情同兄弟,大家情谊坚如钢铁。叔叔我请你吃个饭,你心里怎么就不念点我的好呢!”
他震声说:“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叔叔!”
“”
傅依没有说话,神情古怪,好像在端详着什么一样,忽然咧嘴,恶作剧一样的轻声喊道:“槐诗叔叔?”
嘭!
水杯从呛咳的槐诗手中脱落,从桌子上滚下来,摔碎了。
槐诗剧烈的咳嗽起来,食物的残渣和水从剧烈痉挛的气管里喷出来,又被捂在嘴上的手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