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化为了漆黑的阴影,坍塌,液化,毫无质量和实感的向着四周流淌而去。
转瞬间,穿过了太阳船的缝隙,大司命的无数残影已经寻着远方的气息,扩散而出。
而槐诗的灵魂,却已经消失不见。
确切的说,他已经将自己切割成了成千上万个不同的裂片,分部在所有的残影之中。如今的,所有的残影都可以视作是槐诗的一部分,但又和他不同。
他已经化为了大群。
他就是军团本身!
现在,他行走在地狱之中。
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毒物、寒霜、冰雪,尘沙和死亡。
大司命的神性在运转中扩散。
残影依旧在分裂。
上万,上十万,还是更多?
就连槐诗都已经数不清。
如血的天穹之下,槐诗无声的吹着口哨,踏着血泊,去向远方。
在分裂之中,每一个残影都已经削弱到了最极限,甚至就连实体都剩不下,只有虚无的幻影。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自己已经变得更强!
每一个残影,都是一个小小的支点和延伸,捕捉着万象的鸣动,融入了灵魂的律动之中,他正在渐渐的融入这一首战争交响中的每一個音符。
那些残影每一步跨出,都飞跃了漫长的距离,宛如在跳跃一般。
每一个死亡都是他的落脚之处。
鲜血覆盖的地方,便是大司命的坦途。
凭借着无以计数的死亡,他飞跃在战场之上,如同风中的飞沙一样,自数十个不同的动乱区域中向外扩散。
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刻入了那一片不断波荡的血色之中。
当残影飞掠而过之后,紧接着,如潮的阴影便顺着脚印的引导,延伸而至,越是向外扩散,那一份纯粹的黑暗就越是稀薄,飘渺。
到最后,铺天盖地的黑暗之潮已经尽数消散在了这一片庞大旳地狱之中,只留下一根根宛如蛛丝一般的纤细痕迹,衔接在每一个脚印之上,最后,化作了笼罩了整个战场的蛛网。
那覆盖在动乱地狱中的庞大网络是如此的脆弱,只是些微的动荡就会将它的纤细丝线所撕碎,可又是如此的坚韧,当动荡过后,一切又会缓慢的重新接续。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槐诗的感知之中。
没有色彩,也没有形体和轮廓,只有一个一个支点和无数阴影之线所构成的庞大网络,没有质量,也没有实体,虚无缥缈,介于有无之间。
如此的渺小,但又如此的庞大。
槐诗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个碎片,可同时,他又是无数碎片所组成的整体。
他是大司命。
“你好啊,朋友。”
此刻,无数虚幻的影子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地狱,微笑:“让我们,打个招呼吧!”
自这刹那之中,千万个槐诗抬起了手掌。
猛然合拢。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所有的拍手声重叠在了同一个瞬间,毫无先后之分,千万个扩散的律动收束,就在整个地狱中形成了不容忽视的浩瀚回声。
厮杀之中,夸父的动作微微一滞,回头看向身后的方向。
这熟悉的槐诗味儿
“搞虾米啊?”
他忽然又一次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每次自己大杀特杀的时候,某个天国谱系的狗逼就要来抢镜了!
可现在,当开场的定音鼓敲下,便仿佛有无形的序幕揭开。
献给地狱的演奏即将开始!
“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大提琴重奏”
无数残影凝视着血色的天空和大海,;微笑:“希望你喜欢。”
自那一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的阴影之网掀起扰动的乱流。
自从沉寂之中苏醒,紧接着,扎根,在死亡和血泊之中!
千百个碎片所形成的魂灵扩散律动,奏响了庄严而低沉的旋律,自数之不尽的灵魂中回响!
天地寂静,仿佛有染血的夫人巡行在惨烈的战场之上,迤逦的裙摆自血泊中扫过,覆盖死亡。
灾厄乐师的鸣奏自虚无中响彻,激发出千万倍的狂乱回音,扩散!
槐诗闭上眼睛,感受到了无以计数的厮杀和死亡。
那些残留的鲜血,散逸的源质,冰冷的尸骸和空洞的眼瞳,在一瞬间,被尽数接入了大司命的循环之中。
虚无的网络在瞬间被赋予了实体,强势而直接的插入了地狱之中,不顾血海和巨树愤怒的震荡和反扑。
紧接着,当长号的悲悯回音响起,来自云中君的奇迹被再度唤醒。
灰暗的阴云中,一抹漆黑迅速的扩散,凭借着雷霆之海所创造的天灾,迅速的扩张自我的领域,同网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