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见。”
队长推门而出,奔向了预定的未来。
“所罗门在哪里?”
阴森的地牢中,那个名叫槐诗的对手将铁针敲进了被俘虏者的指缝中,从容不迫的发问:“别急着回答,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被俘虏者闭上眼睛,不发一语。
急救室的无影灯,仪器的滴滴声,低沉混乱的脚步声,手术器械碰撞的清脆声音,模糊之中,他似乎醒来,又沉沉睡去。
梦境,形形色色的梦境,自悠远的管风琴旋律中奔流,吞没了所有的意识和魂灵,拉扯着那些士兵们一个个的落入了其中。
难以苏醒。
就这样,楼梯间、演奏厅、大厅,门廊乃至各处的士兵们,仿佛行尸走肉一样,汇聚成一队又一队,跨过画框,走进油画之后的囚笼里。
而就在那一扇唯一通向休息室的大门前面,宛如血人一般的吕西安屹立在诸多尸骸的前面,无视了刚刚贯入腹部中的长矛,似是走神了一样。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已经全军覆没了吧?”
他伸手,将长矛从腹部抽出,看向了前方那个浑身早已经被利刃贯穿了不知道多少处,白骨裸露,就连面孔都在铁拳轰击之下凹陷下去的对手。
即便是如此,那千锤百炼而成的钢铁架势丝毫没有任何的动摇。
痛楚无法动摇他的意识。
那凌厉的气息,甚至更胜以往。
“回去吧,阮中尉,看在曾经的交情份儿上。”
吕西安衷心的劝告道:“就算我不主动自杀,让你把我的四肢和脊柱折断起码要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想要再走可就来不及啦。”
阮姓中尉毫无动摇,攻势依旧如同暴雨,那一份以决心和骨气撑起的极意无止境的催发出了身躯之中的破坏力。
再度,洞穿了吕西安的心脏,紧接着,折断左手。
可作为代价,他自己的左手也被吕西安所折断。
自地狱灵魂的笼罩之下,吕西安在急速复原,可猝然之间,恐怖的震荡从腹部爆发,令他眼前一黑,倒飞而出。
折断的左手,竟然强行收束肌理,合拢,对着他打出了一击宛如重炮的铁拳!
半空中,吕西安的身体仿佛具备思考能力一般,诡异的翻转,半截残缺的黑刃已经再度对准了扑上来的阮中尉。
碰撞的瞬间即将到来。
可阮中尉疾驰的动作却骤然凝固在了原地,倾听着耳麦中传来的命令和讯号,不假思索的转身,向外狂奔。
甚至没有再看吕西安一眼。
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只有落地的吕西安捏着自己脱臼的下巴,无奈叹息。
“拳怕少壮,老啦老啦”
在他身后,地狱的灵魂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微笑着,静静俯瞰。
五分钟后,就在伦敦正中心,音乐之友协会演奏厅外围,强迫在炸弹的爆破之下坍塌,一列装备着动力装甲的负伤士兵狼狈撤出。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奔入了小巷之中,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一时间传为了奇谈。遗憾的是,既没有录像能够作证,音乐协会的外围也并不存在那样的缺口,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被当做了荒唐无稽的谣言,抛到了知悉者们的脑后。
与之相比,从伦敦郊区蹬着自行车喘着气骑回来的槐诗简直完全不起眼。
没办法,不能坐地铁,因为那两具特地保存下来的钢铁躯壳根本带不上公共交通。
自行车都是他临时问街边的小孩儿买的,至于为什么不买辆车别废话,这又没发票报不了,自行车又不是不能骑,是钱多的烧得慌吗!
就这样,载着哨卫计划的成品,甩着舌头蹬着车,招摇过市。
一直骑到演奏厅门口,一手扛着一个军团的土特产,堂而皇之的回归了据点。
如是,向着所有人宣告,属于他们的胜利!
这便是所有参与者中,最先对所罗门所发起的反击。
而随后,来自架空机构的通告则印证了所有人的猜测。
如此直接且强硬的展示自身的破坏力,所带来的震慑效果究竟有多强不好说,但起码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将槐诗的威胁等级上调了起码三级。
能够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将一整个戒备森严的工业集团连带着驻防的卫队和地下的基地彻底摧毁这已经是连科幻小说家都不看采用的设定了。
即便最后哨卫集团的毁灭是因为自爆,但即便是对战况有所观测,就应该明白,在那之前,整个集团就已经彻底瘫痪了。
就算是没有最后的炸弹,哨卫集团也如同艾晴所要求的那样,只剩下招牌能使了。
架空机构的那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好的一张牌在手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