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还有那一片白银之海中扩散的晦暗:“这可是你们现境自己所造的灾难和恶孽啊,槐诗。总不至于,全部都是我的错吧?
还是说,击倒了我,一切就能够结束?你们不会停止,槐诗,你们只会创造更多的地狱,更多的绝望的世界。
即便没有我,你们也会落入自己创造的地狱之中”
那一张染血的破裂面孔之上,浮现狞笑:“你所想要拯救的东西,必然会迎来毁灭。所谓的现境,就是一个笑话!
可你想毁灭的东西,却在深渊中长存你甚至哈哈你甚至杀不死我,槐诗。”
“是啊,我杀不死你。”
槐诗点头,毫无任何的动摇,只是疑惑的发问:“可动手的人,又何必是我呢?”
还不明白么,吹笛人。
你早已经,注定失败!
在那一瞬间,门扉开启的声音响起,自穹空之中。
令吹笛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而就在那一扇他梦寐以求的门扉之后,那浅浅的一隙中,有一只小巧的白鼬灵巧的跳出,踏着残破的阶梯。
落在了槐诗的肩上。
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怀中抱着的东西,放进了槐诗的掌心之中。
那是一枚纯白色的棋子。
白主教。
亦或者,将其称为白银之海的具现,统合一切人智、人知,囊括了所有人类的灵魂和源质,所形成的威权。
其名为
辉煌之光
“看来,是时候说再见了,对不对?”
槐诗微笑,如实,俯瞰着吹笛人的面孔,看着那一片紊乱的薄雾之中,浮现震怒和惊恐。
道别的时候到了,我的朋友,即便再怎么不情愿
如梦似幻的美好时光,将要结束。
就是此刻,就是现在!
就在那一刻,当白银之海的潮声从灵魂之中迸发,璀璨的光芒便从槐诗的眼瞳之中喷薄而出。
当那一片全知之海降临在了他的灵魂中,槐诗的自我几乎在瞬间,焚烧殆尽!
可从他脸上所浮现的,却是愉快到极致的笑容。
甚至,无需思考,无需意志。
身体便本能的,在这一片瑰丽之光的催动之下,踏前一步,抬起了手掌在他的掌心之中,白色的主教无声的裂解。
或者说,恢复原本的模样。
这世上再没有胜过这般璀璨的光芒。
当穷尽白银之海的色彩,汇聚在这细细的一线之间时,就化为了令人心醉神迷的变换霓虹。
虹光如剑。
斩!
当一切晦暗蒸发时,所迸发出的,是仿佛令白银之海都为之扰动的悲鸣。
在那剑锋劈斩之下,吹笛人最后的力量爆发,又迅速的,蒸发殆尽。
当惊鸿一瞥的瑰丽之光一闪而逝,在所罗门的手中,已经再没有了吹笛人的痕迹。
只有残缺的碎片,迅速的崩裂,蒸发。
迎来终结。
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依旧在蠕动的肉块。
哪怕在瞬间已经被白银之海彻底灭杀,可在那一具迅速终结的灵魂残片中,却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执念在运转着。
不,应该说,是彻底舍弃了灵魂,放弃了所有,也不惜要保留下来的东西。破碎的面孔艰难的向着门扉的方向蠕动着,一点,又一点,像是垂死的虫子。
明明只差一线。
却仿佛相隔天渊。
可他已经看到了,那一片涌动的光芒,那记录着现境一切变化的波澜。就像是,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但是,此刻,当这一份答案出现在他眼前时,那一张残缺的面孔,却忍不住流下了悲凉的血泪,失望的,难以言喻。
明明已经看到了未来,所感到的,除了绝望之外,居然再无其他!
“错了,都错了”
自己所期盼的,竟然是如此可笑的东西
那个本应该出现的东西,那个自己所渴望的,所期冀的宏大毁灭,那庄严到终结一切的伟大黑暗,已经消失了。
在遥远的过去,已经被扼杀了。
“怎能如此?”
吹笛人凄厉的尖叫,哭嚎:“你们怎敢如此!”
终结的时候到了,大片的残骸,迅速的灰飞烟灭。可在最后,那一颗留着血泪的眼眸,已经死死的看向了槐诗。
“我们会再见面的,槐诗,一定。”
来自吹笛人的执念在怨毒低语:“我已经抓住你了!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作弊!没有人!你一定会”
“哦。”
槐诗面无表情的点头,“那我等着。”
就这样,他的脚掌抬起,践踏。
啪!
碾碎了最后的灰。
在寂静之中,他冷漠的看着吹笛人最后的痕迹消失无踪,就这样,转身离去,离去,离去,离
就是没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