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能够逼迫太阳船挪动一寸,都算我输,怎么样?”
“……”
死寂。
在那一双焚烧之眸的凝视之下,所有未曾来得及停下的笑声,震怒的咆孝和质问,尽数冻结。
焚烧血肉的苦痛和冻结灵魂的寒意重叠在一处。
毫不掩饰的杀意勃发。
上一次,被人如此羞辱的时候,是在多久之前呢?
即便是焚窟主竟然也难以记清了。
但此刻他俯瞰着那一张面孔时,却未曾发现任何的嘲弄和恶意,仿佛理所当然,却越发的,令人……想要将他焚烧殆尽!
“真有趣啊,槐诗。”
焚窟主的声音从焚烧的灾厄中浮现:“很久,没有人胆敢同我提出如此轻蔑的赌斗了,反而让我有些期待。
倘若我要是赢了的话,又能得到什么呢?
钱财?宝物?
还是不值一提的赞美?”
“哎呀,谈钱多伤感情啊,老兄。”
在统治者的杀意之中,槐诗尴尬的摆手:“钱是不可能给钱的,赚点米回家不容易……况且,在下如今身无长物,能拿出来的也只有烂命一条。
看,正好还有学生在这里呢,还能帮我收敛一下尸身,好带回现境,风光大葬。”
说着,他提高了声音:“小十九!”
“在。”
林中小屋肃声回应,盯着统治者的凝视和无数恶意,踏前一步。
站在老师的身旁。
“大家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学生,虽然看上去一表人才,但实际上资质驽钝,实在不堪造就。”
槐诗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无奈感慨:“明明入门这么多年,就连师门绝技都没有练熟,总让我这个当老师的感觉无地自容。”
“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着在场的所有人,忽然露出了笑容:
“如果我赢了的话,能不能麻烦在座里的哪位好心人,站出来给他练练手呢?”
师门绝技?
刹那的疑惑中,只有短暂的沉默。
他们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可很快,看着那个自始至终带着和煦笑意的男人,便有无数的传闻浮现在了脑中。
调律师,灾厄之剑,归航者……
最擅长的是什么?
还用得着说么!
即便是大君都夸赞为登峰造极的斩首!
就那一瞬,当这一双眼眸中的笑意终于褪去,便有凌厉到令凝固的灵魂都为之颤栗的铁光涌现,俯瞰。
哪怕只是虚无的视线扫过,便仿佛有无数利刃扑面而来,贯穿了心脏、四肢和喉咙。
即便是焚窟主也无从压制的锋芒!
不是他自投罗网任人宰割,而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将这一道现境的利刃,吞入了腹中!
可在摄人的寒意里,统治者却忍不住咧嘴。
带着震怒和杀意的笑容。
“很好,非常好!”
焚窟主抬起了眼童,发问:“尔等,可听到了?”
一瞬间,雷鸣一般的回应声响起。
所有人昂首,沉声回应,“是!”
“今天,来到这里的,是现境的英豪、昔日理想国所遗之刃、曾经与我三箭相决的强者!”
焚窟主指着槐诗,提高了声音:“这一颗头颅,我深爱之!今日之赌,汝等土鸡瓦狗之中,何人能应?”
顿时,不知道多少起身的声音响起,踏前想要说话。
可到最后,大殿的最前面,有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的撑起了身体,那同焚窟主相较也毫不逊色的庞大身形之上,数之不尽的刺青已经汇聚成了无穷尸骨的景象。
那恐怖的体重,只是起身,就令整个行舆为之一震。
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点其他的色彩,看向槐诗的时候,满怀着饥渴。
如是,半跪在焚窟主面前。
“请您赐福我。”
“好,幽坚你去。”
焚窟主伸手,按住了他的头颅,那一瞬间,幽坚一声闷哼,那涌动的烈焰顺着焚窟主的手掌,笼罩了他的身躯。
种下了赐福。
令幽坚为之燃烧,仿佛火中的巨人那样,咧嘴。
纵声咆孝。
焚烧的巨人叩拜着眼前的统治者,然后转身离去,走出了大门,凝视着眼前绵延的阵列,和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童。
抬起了手中的巨刃,指向前方。
灾厄之云在鼓声里迸发烈光,无穷焰星追下,划破黑暗。
当号角声响起时,一只只巨兽在嘶鸣中踏前,向着远方的北极星中转站轰然而去。而就在巨兽的身后,雷霆之海的阵列彷若铁壁,笔直的向前。
而回应它们的,乃是钢铁之山的震怒轰鸣。
通天彻地的炎流从山口之中喷薄而出,化为巨柱,撑起了笼罩天穹的铁幕。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