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
那一张破碎的面孔骤然扭曲,好像忍受着某种撕裂灵魂的痛苦一样,可神情却又是如此的狂热和欣喜。
就好像神明出现神明出现在眼前那样。
不,甚至比那更加的荣幸,就好像……神明自体内降临!
啪!
在那一瞬间,蠕动的大天使骤然张开了身体,迅速膨胀的躯壳正中央,被撕裂的血肉之间,无数涌动的猩红竟然化为了漩涡,迅速撑开。
无形的地狱之门!
在漩涡之门后的幽暗深渊中,无穷的混沌胃液之海奔流,沉睡在海中的巨大身影在噩梦中不断的痉挛。
宛如俊美的巨人,身上却长满了畸变为钢铁的无数器官,血丝覆盖在机械之上,诡异的蠕动着。
在漆黑粘稠的潮水里,一具具身披着破烂的长袍的诡异枯骨像是巨石一样的伫立,血肉蠕动的面目上不断变换,嘴唇开阖,吟唱颂歌。
就好像,听见了来自信徒们的呼唤。
漫长的梦中,神明的眼童睁开了一线,瑰丽而辉煌的光芒从眸中浮现,跨越了无数深度,落在了槐诗的身上,便化为了漩涡!
神意运转,降下命令。
归来!
来自牧场主的神罚,自至福乐土,破空而至,将槐诗笼罩在其中。
这才是公义真正的作用,去任由终末之兽蚕食,去以自我的灵魂和一切再度接续断裂的食物链,牺牲所有。
但此刻,就连公义也狂喜的赞唱着地狱之神,幸福的流下了眼泪。
甘之如饴!
现在,来自地狱之神的力量,已经锁定在了槐诗的身上,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桥梁,啊啊,何其荣幸,何其光耀,何其欢欣。宛若每一个细胞,每一缕源质都徜徉在幸福的河水中一样,欢快的歌唱。
自重生以来,从未曾如此的轻快。
洗去耻辱的时刻,近在眼前!
现在,神意降下。
食物链的源头向着食物链的终末,降下了意志,桎梏在异端的灵魂之上,再无从挣脱!以此虚无之威权为绳索,将悖逆的狂妄异端,拉向至福乐土!等待他的,便只有在重生之海中溶解为虚无的结局!
就快了,就快了!
就是现
啪!
公义的面孔,被一只手掌握紧了。
幸福的笑容,僵硬在原地。
“我还说,是谁给你的勇气,出现在我的面前的……就这个?”槐诗的五指缓缓收缩,一点点的,捏碎了那一张面孔之上的笑容,只留下泪水。
同神明如出一辙的眼童俯瞰时,便如此的冷漠:“区区一碗隔夜饭,就算炒再多次,也不至于嚣张到这种程度吧?”
在这一刻,槐诗的灵魂之中,遍布裂隙的镜面,再度浮现。
威权遗物分离之镜!
隔绝一切联系,斩断所有的连接,令衔接在一起的万物再度回归孤立,令食物链之间的衔接,再度断绝!
在地狱之神的目光前,早已经饱受摧残的镜面哀鸣着,惨叫,一道道裂纹疯狂的蔓延,剧烈的震动着,仿佛想要逃跑一般,可是却无从挣脱终末之兽的桎梏。
就这样,在彻底崩溃之前,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现在,当槐诗向着天空抬起手的时候,便有浩荡的鲸歌自扩展的云层之中奏响,鹦鹉螺高歌,炼金之火自铸造之路中重燃,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猩红的火光在如铁的黑云之中蔓延着,再造奇迹!
刹那间,倾尽了所有从公义身上掠夺而来的源质和神性。
于是,万丈阴云如同潮水一样,自如山峦一般的锋刃之下开辟。
天阙之剑自炉火锻造再现。
宛如流星坠落时那样,庞大而粗糙的剑刃之上带着耀眼的灼红,瞬间贯穿了天和地之间的距离,落入了血色的漩涡之中。
那庞大的体积,毫不留情的,挤入了这狭小的隙间,然后,自万世乐土中突入,肆虐。
无穷的雷霆自铁刃之上迸射烈光。
就这样,在不知多少祭祀的怒吼和尖叫里,斩向了威严的神躯,掀起了惊天动地的恐怖浪潮。
在那漩涡彻底崩裂坍塌之前,隐约听见了仿佛神明震怒一般的咆孝。
可很快,一切都消失无踪,随风而去。
只剩下了呆滞的公义,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感受着灵魂和身躯一点点被黑暗蚕食的痛楚,崩裂。
坠落在地。
最后所看到的,依旧是那一张冷澹的面孔。
只是抬起手指,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汤汁,满不在意,但也毫无满足和惊喜。
就仿佛,兴致索然。
“这个味道,我吃腻了。”
槐诗低头,最后告诉他:“下次,让你的神,换一碗新鲜的来”
啪!
空洞的面孔自践踏之下粉碎,化为虚无。
而现在,处理完日常的琐事之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