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存在基础!”
当原初深渊的封锁之外的场景显现,惨烈的厮杀和战争,还有无以计数的尸骸,便仿佛近在眼前。
漫卷的洪流从深渊中升起,踏着黑暗,向着现境轰然而去。
寻觅着任何的空隙。
所过之处,一切反抗尽数瓦解……
灰飞烟灭。
“看到了吗,槐诗。”
维斯考特冷声宣告:“你们只是统辖局抛出来拖延时间的工具,即便到现在,他们依旧未曾因你们的牺牲而动摇半分。
只要现境还能继续苟延残喘,还能够缝缝补补,他们就会戳瞎自己的眼睛,假装看不到恶果,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哀嚎。
只要城墙还在,他们就会躲在墙后面,静候深度的潮汐褪去,再慢悠悠的出来为你们收捡遗骸,把你们摆上神坛,作为牺牲的典范。
而你们想要捍卫的光,早就熄灭了……”
凝固者冷漠的俯瞰着丑恶的世界,告诉他:
“再多的死亡,根本没人在乎!”
充斥着硫磺和毒雾的狂风从天穹之上吹过,推动着灾云和雷霆,在黑暗里肆虐。而荒芜的大地之上,那些被遗忘的尸骨无声的沐浴着毁灭。
就这样,在大群和畸变种的啃食之下,消失无踪。
还有更多,那些被舍弃的防线,被踏平的壕沟里,冰冷的尸体彼此相藉,苍白的面孔再无血色,空洞的眼童倒映着黑暗的地狱。
渐渐的,掩埋在落下的尘埃里。
倾盆的血雨中,破碎的尸体不断的坠下,阻挡在巨人面前的升华者怒吼,一个有一个的燕青戈坠落,死去。
腾蛇化为土灰,可紧接着,又一次的从土灰中爬起。
不自量力。
被血潮所包围吞没的罗马行宫里,满是血污的升华者倒在地上。任凭盖亚一次次的抢救和呼唤,欧若拉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只剩下悲痛的咆孝。
塌陷的大门之前,残破的阿瑞斯和伏尔甘举起了长剑和矛,大笑着,向着奔流之血,展开怀抱。
死亡到来。
还有更多的死亡,更多的毁灭。
在这一片过于寂静的黑暗里。
就像是从天上洒下的雨水,随处可见,又悄无声息。可是当每一滴雨水落下的时候,却仿佛有雷鸣。
庄严的,执着的,向着深渊升起!
这便是他们最后的呐喊。
如此清晰。
就好像近在迟尺。
每一滴死亡的雨水,每一缕最后的呼吸,每一双渐渐熄灭的空洞眼童……
“不,有人在乎。”
那一瞬间,槐诗昂起头,无视了对手的铁拳,告诉高踞于天穹之上的背叛者:“我在乎。”
轰!
极意之拳,贯穿了胸膛,令残躯震颤,难以负荷。
可那一双染血的眼童,却依旧在燃烧。
缓缓抬起。
看着近在迟尺的外道王,眼前的地狱,还有那充斥着一切黑暗和灭亡的黑暗深渊……看着自己的敌人!
就这样,在迟尺之间,倾尽最后的力量,以自己的身躯为桎梏,纯化之雷重燃,如利刃那样,刺出,打破金胎,贯穿躯壳。
就这样,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们:
“我想要保卫的世界,会在乎!”
那一瞬间,有破裂的声音响起。
自地狱的尽头……
就在这无穷之暗所不能及的地方,那一缕暗澹现境之光所在之处。
当最后的命令下达的一瞬,恰如有古老的门扉被再度推开,自内而外。
于是,长夜迎来了尽头。自宏伟之门后,举世璀璨之光于此决堤,化为了铺天盖地的海潮,向着眼前的地狱涌出。
撕裂所有的黑暗,驱散一切尘埃。
浩荡奔流!
此刻,属于现境的辉煌之光,狂暴的燃烧,令不值一提的浊流为之沸腾,溃散……
再度,照耀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