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自狂怒神性的侵蚀之下,裂谷和高山,大地已经不断的崩裂,被无以计数的死亡所侵染,一具具厮杀至死的枯骨从泥土之中爬出,手握着古老的长戈,身披甲胃,延续着曾经的杀戮和毁灭,又自潮水一般的波澜之中溶解,化为污泥。
那一片光都无法照亮的黑暗里,仿佛存在着一个吞尽所有光芒的黑洞,不,是两个!
只能够分辨出两个庞大的阴影碰撞在一起,以最干脆、最直白、最凶暴的方式,互相在彼此的身上宣泄着那一份早已经过于饱和和夸张的力量。
拳头和拳头的角逐,头颅和头颅的碰撞。
刀剑的噼斩、铁锤的冲击,乃至脚掌的践踏,以手去撕裂,以一切触手可及之物工于心计的创造毁灭!
所能够感受到的,便只有拔地而起的恐怖漩涡。
槐诗莫名的,有一种预感万一被卷进去,就算是太阳也会在两者的厮杀之中,尸骨无存!
他并非不想要伸出援手,而是黑暗中那一片残暴的杀意,从未曾给过他机会。
也不许于任何人,来干扰这一场对决。
就好像是对一切试图搅局者发出了不容忽视的警告:
不管是谁,别!来!碍!事!
这就是兵主么?
察觉到对方身份的瞬间,惊骇的同时,槐诗竟然莫名其妙的双倍的害怕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万一让人知道,他的铝鹅和自己私下里莫名其妙的有了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妈耶……
忽然之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恶意。
不过很快,槐诗也再没有心力去关注那一头的战况了。
因为遮天蔽日的浓烟,正在从血海之中,不断的升起,同迸射雷霆的灾云汇聚在一处,便形成了天穹之上漫卷而来的潮汐。
而就在那一片逆着烈日的辉光,渐渐席卷而来的阴暗领域之中,一个个狂暴的气息显现……
一、二、三、四……七、八……
八个统治者!
!
看样子,这好像还是第一波?
槐诗眼前一黑。
自己就跑到战场中间偷了鸡,怎么就被人用炮来打了?他妈的八个统治者,你们还真看得起我哦!
在烈日辉光的照耀之下,他的感应如此明晰。
这一把还真是高端局。
那八个统治者里根本没有一个是善茬,哪怕最次的一个也比披狼皮者那个家伙强出不少,而在其中最强的几个……甚至不逊色于焚窟主!
图啥!
当他回头,看到无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大秘仪虹光时,才明白,自己这是替整个现境背了锅。
变成了深渊的心腹大患!
阿赫呢,救一下啊!
本能的,他看向了中枢的所在,发出了求援的讯息,可等待良久之后却没有回复,眼看着对手都已经攀升到了快要接近的高度了,才收到了来自阿赫的通知。
很简单,两个字。
撑住
???
要是能够的话,槐诗恨不得在自己的日轮上挂上十万个问号老太太你认真的吗?真就一个增援都不派啊?
现在的东君负担着整个大秘仪的力量,已经逐步完成了接替,代替了战场之上所有的中转结点,维持着大部分区域的源质供应。尤其还有急救和源质武装的共享……
差不多已经从英雄单位变成建筑单位了,所剩无几的算力,完全解决不了目前的状况。
就在他傻眼的时候,中枢的权限再一次下达,再没有任何一个字,只有一封最高级的紧急征调指令!
简而言之,由阿赫亲自签发,为其通担保。
接下来,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槐诗有权征调战场之上的作战人员来维持自身的安全。
其涵盖范围不限,一切作战人员,只要槐诗愿意,尽可征调到自己的手中!
老太太的意思不言自明:机会,我给你了。人,你就自己来摇吧。能摇多少摇多少,能摇几个摇几个。
可其中却让槐诗嗅到了某种不同的意味。
在如此冷漠的任由槐诗面对这种状况的同时,却又将如此庞大的权力对槐诗进行下放……中枢需要一个人来吸引火力?
做什么?
他们又想要干啥?!
槐诗已经嗅到了什么大动作的味道。
可是他再来不及思考,在权限到手的瞬间,便已经毫不犹豫的发起了征募再一次的将黑手伸向了自己最中意的工具人。
东君震声呐喊,“宝子救我呀!
!”
&nbbsp;“……”
在重重秘仪的紧急治疗里,濒临溶解的夸父微微一震,好像从噩梦之中挣扎着,想要苏醒。
可当东君之光顺着连接,察觉到夸父的状况的瞬间,所有笼罩在夸父身上的秘仪,竟然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