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吾等今日身死,他日的天竺,将在我等的尸骨之上重生!
全军出击,有进无退!”
自狂喜的赞叹和吟诵之中,维持谱系倾尽全力所拼凑出的最后军团,扑向了那一片漫卷而来的潮水!
而就在天穹之上,一道道星辰的辉光不断的升起,汇聚在烈日之下,同灾云和黑烟之中的庞大轮廓厮杀在一处,彼此纠缠。
依旧还有源源不断的支援,从深渊或者是现境的领域之中升起。
环绕着这一轮普照战场的烈日,针锋相对的厮杀早已经开始。
血色如暴雨,倾盆而下!
此起彼伏的辉光闪耀,照亮了律令卿冷漠的面孔。
不够,还不够!
哪怕是此战溃败也无所谓,必须熄灭那一轮碍眼的光芒……
“绝罚卿!绝罚卿何在!”
律令卿再度催促,看向投影,却再一次看到令自己想要吐血的画面。
就在现境的战场之上,最激烈的地方,喷溅的血色和残肢断骸不断的飞起。
狂暴的余孽幼体已经进化到了面目全非的模样,就好像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在内的大蛇一般,在后面,紧追不放。
可在最前面,绝罚卿却好像遛狗一般的,大笑着驰骋,畅享着这未曾有过的愉快嬉戏。
厚重的大地在他的面前,却好像轻柔如水一般,随意的拨弄,起伏。
他在泥土和空中遨游着,戏弄着身后的怪物,或者被现境所戏弄,毫不在意。蝶泳、狗刨、自由泳……种种姿态,变换自如。
“别玩了,绝罚卿!”
律令卿咆孝:“干正事!”
那一瞬间,老者脸上的笑容消散无踪,站在原地,忽然伸手,撑住了余孽幼体的巨口,回头看向了投影,冷声发问:“你在教我做事么?”
“不然呢?”
律令卿举起了手中的文书,加盖了亡国之印的命令:“我再问你一次,你胆敢违背陛下的命令么!
!”
“……”
短暂的沉默里,绝罚卿眸中的凶暴寒意井喷,可是,却在未曾回绝,只是在投影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律令卿:“早晚要剪除尔等奸枉”
决定了,今晚回去就去清君侧!
重振亡国,迫在眉睫!
可现在,当他在律令卿的命令之下,抬头看向天空时,眼童便被烈日所吸引了,再挪不开。
难以置信。
“这么大个玩意儿,可真厉害啊……”
一拳下去的话,应该会碎很久吧?
只不过……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过去呢?
他挠了一下自己的秃脑壳,寻思片刻,瞥着那些腾飞而起的怪物们,了然点头:他们这些弱鸡都会飞,那自己也一定会飞了!
总之,先试试
就这样,一拳将余孽幼体给锤到了旁边,在它纠缠上来之前,绝罚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蹲身。
紧接着,向着天穹,电射而出!
自丧心病狂的大笑声里,大地凹陷,而绝罚卿已经升上了天空,愉快的手舞足蹈:果真,如自己所料!
他会飞!
那一瞬间,在歇斯底里的笑声里,整个天穹之上的战场好像都为之冻结,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寒。
死亡预感炸响。
槐诗勐然回头,只看到一张丑到令人发指的面孔在以某种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腾空而起,扑打着两条胳膊,好像扇翅膀一样,翱翔而来!
可在那同时,他所感受到的,还有令整个深渊都为之震荡的恐怖波澜。
来自他的身后。
现境的辉光
就好像,强行的,将一个超出承受范围之外的庞然大物,强行的塞进门里一样!
整个彩虹桥都在不堪重负的哀鸣着,未曾有过的耀眼虹光在迅速的膨胀,再膨胀,到最后,近乎快要被撕裂。
伴随着整个现境防御阵线未曾有过的运转,无以计数的边境纷纷让路,亦或者,来不及躲闪,被那恐怖的质量碾压成了粉碎。
而在那一瞬间,冷漠苍白的轮廓,便自地狱之上浮现。
令槐诗,目瞪口呆。
圆润的弧度、银白一般的色彩,无以计数的环形山和飞扬而起的细碎尘埃。
那是……
月球!
统辖局那帮家伙,竟然将整个月球,送到了深度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