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疲惫一叹:“只是,稍微休息一下。”
罗素抬起手,递过来一根铜管密封的雪茄。
叶戈尔摆手:“戒了很多年了。”
“说不定,这么多年戒烟就是为了现在呢。现境都朝不保夕了,就别讲究长命百岁了。”罗素执着的抬着手,直到叶戈尔无可奈何的接过。
可他却并没有点燃。
只是,打开铜管之后,吸了吸味道,拿在了手中,无意识的转动。
排解焦虑。
短暂的寂静里,罗素也没有说话,沉默的抽烟,直到叶戈尔忽然问:“不去看看么?这可是天国谱系这些年来未曾有过的活跃场面。”
他说,“槐诗做的很不错。”
“活跃的又不是我,牺牲和流血的也不是我,那还看什么?”
罗素摇头:“就算看了,也只会嫉妒吧……为何自己不再年轻呢?让年轻人代替自己去卖命,太过可耻。”
叶戈尔听完,沉默了片刻,轻声一叹:
“其实是怕了吧?”
“……”
罗素的动作停滞,许久,不快的摇头:“你这人说话真讨厌。”
骰子已经投出,所发生的一切再无法挽回。自己所倾注的心血,自己所寄托的未来,还有自己看来胜过生命之物……都被推到了赌桌的上面。
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等待?
谁会不怕呢?
他看了一眼叶戈尔,很想说一句彼此彼此。
可看着他眼童中的血丝还有憔悴的脸色,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大家都很难了。
日子不好过。
就算落井下石……也没必要现在。
且让他舒心几分钟吧。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没把握的样子啊,罗素。”叶戈尔说:“简直就像奇迹一样。”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罗素想了一下,微微摊手:“其实,我一直都特别没把握,只是我装的很像,以至于其他人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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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戈尔愣了一下,再忍不住大笑。
“没关系,大家都一样。”
他说:“都一样的。”
同样的对未来,一无所知,但又不愿意后退和放弃,鼓起勇气向前摸索,踉跄爬行,无可奈何的挣扎和恐惧。
但却不愿意放弃。
并非不害怕。
只是害怕也无济于事,仅此而已。
墙壁之上,时钟无声的转动着,缓缓的,划过了五分钟的界限,叶戈尔放下了手里的雪茄。
撑起身体。
休息时间结束了。
“不多坐一回儿了?”罗素抬起头问。
“得回去了,不然的话,又要出乱子了。”
叶戈尔摆了摆手,走向门口。
彭!
破裂的声响突如其来,令他僵硬在原地,下意识的回头,险些以为是罗素这个老东西终于在自己背后开了黑枪。
可那不是枪声。
而罗素,同样茫然。
在墙壁之上,原本运转的挂钟摔在了地上,表盘崩裂,破碎,滚落在了叶戈尔的脚边。
“怎么回事儿?”罗素皱眉。
“我还想问你呢……”
叶戈尔自嘲一笑,摇头:“质量问题吧。”
罗素弯下腰,捡起了那一片表盘的碎片,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不像。”
“那就不像吧。”
叶戈尔收回视线,冷不丁听见罗素的戏谑感慨:“说不定是什么警兆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摆手道别。
然后,推门而去。
好像没听见一样,亦或者是,不在乎。
现境的警兆已经太多了。
不差这一个。
休息室里归于寂静,只有后门处闻声而来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拿着打扫的工具,却没有接近。
寂静中,罗素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那一块碎片,许久,放下了碎片,转身离去。
工作人员走过来,匆忙的打扫,打电话叫后勤部送个新的过来,然后将钟表的残骸扫起来,倒进垃圾桶里。
只是,最后捡起罗素放在桌子上的碎片时,动作却停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低头,凑近了,疑惑观看。
那锋锐的碎片,边缘……
一缕隐隐的鲜红。
像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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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境,罗马,统辖局希腊分部。
临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艾晴的动作微微一滞,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