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努力的避免自己去自取其辱的后果。
自林中小屋的俯瞰中,他终于破防了。很遗憾的是,即便是破防,脖子上依旧拴着看不见的链子,不敢有所举动。
“……等通知吧。”
他伸手,摘下了挂在身后出入口栏杆上的那一条锁链,最后警告:“迦南不是你们这帮天文会走狗的领地,劝你不要搞事情。”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林中小屋遗憾一叹,拎起行李箱,走向了入口,最后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体贴劝告:
“希望你们,不要做傻事。”
自牙齿摩擦的卡卡声里,他堂而皇之的踏入了迦南的领域之中。
推门而出。
扑面而来的,依旧是一片凄凉破败的气息。
依稀能够分辨出往日繁华喧闹的模样,但此刻却毫无任何的生气,街道之上空空荡荡,隐约能够看到远处坍塌的建筑。
甚至没有一颗射向自己的子弹。
只有不远处,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年轻男人,一脸愁苦。
“好久不见啊,九哥。”
林中小屋走到旁边,微笑:“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小十九你发达啦。”
被称为九哥的男人摇头,掐灭了烟卷,“大人物们讲道理,太霸气了,九哥一个找地方做苦力讨生活的,哪里敢说话哦。”
“哇,九哥你在万孽之集上做中间人做的风生水起,哪个跑路的人不知白鸹哥神通广大,不要折煞我啊。”
林中小屋笑起来了:“得空一起喝两杯?”
“好啊,有机会一定。”
林中白鸹咧嘴,挑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那辆等着他的车:“有人来接你了。”
“这么热情?”
“对啊,宾至如归嘛。”
白鸹起身,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叔伯们最近都说小十九出息啦,过年有空别忘记回家看看,家里老的小的们都盼着你呢。”
只是,在拍他的肩膀时,食指和尾指却轻轻的用力,带来了家人们力所能及的问候和提醒。
状况不妙,时刻准备跑路】。
“好说好说。”
林中小屋目送着白鸹离去的身影,转身,走向了那一辆汽车。
笑容爽朗,毫无阴霾。
如同热情的观光客一般。
没有交流,也没有威吓或者是警报。
沉默的司机甚至没有说话,沉默的将他送到了一家酒店里便走了,接下来便有明显不是服务员的人甩着脸色将他带到房间里。
最后对他说没事儿不要出门,有什么需求打电话叫前台之后,就走了。
而感受到了来自走廊和各个房间里的冷漠视线,还有那些把守在四周根本毫不掩饰的凌厉气息之后,躺在沙发的林中小屋不由得捏了捏下巴,陷入思考。
“我这算不算是被软禁了?”
没有刀斧相见的狰狞和残忍也就算了,可不能什么都没有啊……
不说话,不回答,不理会,不沟通。
一个个开趴体不带你的屌样儿,这算什么?
迦南本土特色冷暴力?
以及……
这又算得上什么鬼?
他拉开窗帘,自高层,向下俯瞰。
无数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建筑,一座座几乎挤压到看不到任何缝隙的楼宇,乃至数之不尽的阴暗建筑,仿佛要绵延到视线的尽头。
而更多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废墟。
坍塌的残骸,遍布裂隙的墙壁和建筑外立面……
以及,无数残骸正中央,数具在巨塔一般的白骨长矛贯穿之下,依旧源源不断散发着深渊沉淀的庞大尸体……
粘稠的血液已经化为了漆黑的湖泊,无声的冒着气泡,宛若沸腾。
那是统治者的残骸……
自高处向下俯瞰,那重创未愈的惨烈模样,不由得令人唏嘘。联想一下柳东黎最后的警报,这是谁搞出来的,已经不言自明。
“葛洛莉亚小姐。”
林中小屋感慨轻叹,“时隔多年,眼看故土如此凋零,感觉如何?”
无人回应。
血水灾沉默。
“实话说,我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中小屋捏着手里的烟盒,五指旋转,继续自言自语:“你说,我老师他的那位大前辈,现在还活着么?”
血水灾依旧沉默。
林中小屋摇头:“别这么自闭啊,大姐,好歹是攸关咱们生死的大问题。”
“怎么?”
他体内的血液中,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怕你老师杀了你?”
“肯定不会啦。”
林中小屋点燃烟卷,神情无奈:“老师那种人,就算我们来晚了,柳东黎死了,他生气到爆炸,也肯定不会拿学生出气。
再怎么难过,也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