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鸣动的交响之中。
突破了这近在迟尺的短暂距离,向着眼前的彤姬。
毫不留情的,全力以赴!
这是蓄力已久的,三重天崩!
那一瞬间,海面之上骤然迸发出滔天的潮汐,天国微微一震,可天穹之上,却已经崩裂出数之不尽的龟裂缝隙!
宛若纤薄的瓷器那样,如此脆弱。
而七海之重,寄托于一拳之上!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槐诗的拳头停滞在了半空,被另一只精致而娇小的拳头所顶住,沧海鸣动自同源之律动下,瓦解消散,就像和负波形互相抵消的正波一般可怜。
甚至就连拳头都在冲击之下,无法握紧,被五根纤细的手指的插入,贴合,交错,紧握在一起,动弹不得。
那是同槐诗相较也毫不逊色的技巧。
极意·交响】!
尴尬的寂静到来。
“啊这……”
槐诗呆滞的看着彤姬,彤姬也在看着他,眼睛眨巴了两下。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自己有私房钱的错觉呢,槐诗?”
她疑惑的问:“明明全部都是我的东西嘛,从签订契约开始的那一刻就是。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你的所有,就是我的所有。”
“所以,你的职责,就是我的职责。”
啪!
瞬间,槐诗的另一只试图反抗的手也被握住了,轻而易举的扭转,压制。
对他的一切机变,尽数洞悉于心,甚至,更超出这之上。甚至,比槐诗本人还更加利落和纯熟的运用着属于他的力量,反过来,对付槐诗。
轻描澹写的,将他,再度桎梏!
掌心按在了他的心口之上,微微一动,无形的振波便自躯壳之内回荡,自那紊乱杂波干涉之下,槐诗所有的内脏顿时都痉挛失控起来,心跳紊乱,面色涨红。
喘不过气来。
因为彤姬的手掌,贯入了槐诗的胸腔,握紧。
粗暴的从他的灵魂里抽出了命运之书。
那一瞬间,天国震颤。
迎来了全新的主宰。
先是太一之威权,然后是交响之极意,现在,就连天国的目录·命运之书都失去了感应——
槐诗的一切,尽数落入了她的手中!
不论如何费尽心机的挣扎和阻拦都不会有效果。
或许,当他走进天国的那一瞬间,这一切便已经注定。
往昔天国之威权和曾经的现境之中枢终于汇聚在了一处。
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
现在,图穷匕见。
分道扬镳的时候,到了。
可槐诗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始终难以置信,到最后,却只能疲惫一笑:“原来你真是坏东西啊。”
“太晚啦,槐诗。”
她微微一笑:“坏女人的阴谋,已经快要实现啦。”
现在,在她的手中,命运之书的扉页掀开,可上面的名字却已经不在是槐诗,而是另一个古老的篆文。
彤】!
就在她手中,命运之书拓展,繁复的矩阵自其中生长,贯穿了天国之内的无穷事象,就像是笼罩一切的银白之树那样,覆盖天国。
再度奠定中枢!
紧接着,高悬于天穹之上的天国中,数之不尽的烈光喷薄而出,宛如河流那样,自天穹之上驰骋,毫无间隙的接入了大秘仪之中,将整个世界囊括在内,连同着烈日一起!
庞大的天国随着烈日一同运转。
那漆黑的天体沿着既定的轨道,渐渐的驶入了太阳的正中,完成同步,自现境之上投下了漆黑的阴影。
而在窒息的黑暗里,只有庄严的日轮无声的生长,层层扩展,如同冠冕一般,嵌套在了整个现境之上!
令举世一滞。
所有人毛骨悚然。
深海之中,白冠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许久,无声一叹。
而就在天崩地裂的巨响中,神髓之柱的力量,终于,流转而出……
——现境之大权,于此显现。
正如同昔日的帝夋那样,她已经再一次的将一切,握在了手中。
只需要短短的几个弹指!
“看,我明明才是更适合拯救世界的那个嘛。”
彤姬回头,得意的展示着自己的成果,“这下,你不必再为别人而流泪和煎熬了,槐诗,也不必再因为这样的世界而痛苦。
交给我好了,全部都交给我。”
“你永远可以相信彤姬!”
她展开双手,宛若拥抱这个世界那样,满怀着愉快和期待:“我可以,挽救这一切!令所有,重回正轨!”
自这寂静之中,仿佛有遥远的歌声响起。
那是现境的鸣动。
来自整个世界的呼唤和恳请,悲鸣和呐喊。
恳请存续,恳请拯救,恳请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