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咬钩了!
然后,就不需要再然后了。
现境之的无穷黑暗消失无踪,连同烈日一起。
只有万丈光流自现境之喷薄而出。彩虹桥和天梯彼此接续。
以现境之力,推动这来自黄金黎明的威权,跨越了无穷深度深渊烈日,从天而降!
就像是鱼钩之后,便忽然从后脑勺猝不及防砸过来的石头一般,天狱堡垒的恐怖质量,毫无保留的砸在了至福乐土之。
泰山压顶。
刹那间,将地狱的外壳碾压成粉碎,狂暴的余波在混沌和虚无的海洋里掀起滔天的狂潮,数之不尽的地狱残骸从其中飞出,又在冲击
之中化为了卑微的尘埃,再度隐没不见。
只有无穷尽的鲜血洪流和粘稠的胃液从破碎的乐土之中喷出,就像是爆开的臭鸡蛋一样。
崩裂的至福乐土之中,狂怒的地狱之神缓缓升起,诡异而庞大的模糊面孔从血水中抬起,双眸凝视。
神意运转,死死的顶住了从天而降的恐怖质量。
抗拒僵持。
紧接着,那空洞的双瞳之中,骤然映照出一线耀眼的烈光。
来自现境的,那一线烈光如雷霆。
自现境而降!
啪的一声,像是水泡破裂了一样,牧场主刚刚凝聚而成的狰狞头颅骤然爆开了一个大洞,骨骼崩裂,无数蠕动的器官里,一柄古老斑驳的枪刃缓缓显现。
将他钉死在了原地。
这便是昔日一度将白冠王刺死的凶器。
以祂为牺牲,完成赠与全能之神的最后献祭,令无数威权自虚空中弥合为一体的仪式,彻底奠定虚无之神的圣器。
由俄联谱系损耗了不知多少圣人遗体和神迹刻印,专门为牧场主再度锻造而成的赠礼。
威权遗物朗基努斯!
曾经一度刺死圣子的凶器之,还残留着白冠王所遗的血腥,可这一次,铸就虚无之神的祭器,却再度将锋芒对准了牧场主。
桎梏,冻结,封锁。
在朗基努斯的穿刺之下,反应过来的地狱之神已经无从在第一时间远遁消失,而就在此刻,就在破碎的至福乐土之,高悬的天狱堡垒无声运转,漆黑的日轮再度点燃。
烈日之中,数之不尽的血肉延伸而出,饱受折磨和充斥着无穷诅咒的源质充斥其,构建出了一张扭曲残忍的兽面,咧嘴俯瞰。
咱们,好久不见!
万钧重压和烈日的恐怖温度骤然扩散,将整个至福乐土的残骸尽数焚烧成虚无。
那源自纯粹灾厄的冲击甚至令深渊之底的静寂区也掀起了惊涛海浪,无以计数的沉睡巨怪在还未曾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已经灰飞烟灭,还有的幸运儿却未必能够逃出生天,只不过是在短暂的几秒煎熬痛苦之后,化为了焦炭。刺耳的嘶鸣声响起。
就在这虚无和混沌的渊面之,被钉死的那一大团诡异血肉骤然膨胀,拓展,疯涨,甚至比光芒还要更加的迅捷。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祂无从挣脱朗基努斯
的桎梏,但却未曾惊慌和混乱,反而选择放纵体内狂乱的生物链,全力展开。
不知道融合了多少生命和血肉的载体如同爆炸一般的扩散生长,在短短的弹指间,就形成了将千百个地狱都囊括在其中的庞大躯壳。
几乎比整个现境,还要更加夸张和恐怖的规模
触目所见,在烈日映照的范围内,全部都是牧场主的身躯!
蠕动的血肉之间,一只只诡异的眼睛睁开,空洞的眼瞳已经锁定了深渊烈日的轮廓,耀眼的圣光自其中喷薄。
贯向烈日!
千万道烈光将沿途的一切阻拦尽数撕裂,化为了不容逃脱的桎梏和迫在眉睫的死亡。刺出!
剧震之中,数之不尽的圣光如矛,和漆黑的日轮碰撞在一处。
几乎将黑暗彻底吞没。
同迅速膨胀的牧场主相比,就连深渊烈日都变得如此渺小。可自始至终,那一道漆黑,却从未曾在牧场主的威光之下有任何的动摇。
就在万倍于己身的圣光之下,天狱堡垒岿然不动。
俯瞰着那一只只呆滞的眼瞳。变强了啊,牧场主。
统御之座,槐诗凝视着充斥了无穷深渊之底
的血肉之海,轻声感叹。
在吞噬了三柱的碎片之后,仅仅如此短暂的时间,便已经和过去有了天翻地覆一般的不同。深渊食物链迎来了再度的突破,甚至就连终末之兽都已经无法如同往日一般的克制。
祂已经弥补了自己最大的缺点。
足以令所有见证者献赞叹和掌声。可惜
槐诗说:我好像更强一点。于是,深渊雷动!
在那一瞬,遥远的雷霆之海,王座之的巨人抬起了眼睛,眺望而来。
所看到的,便是宛若漩涡一般扩张开来的漆黑烈日!
并不散发任何的温暖,恰恰相反,要夺走世界的一切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