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看到了。

看到那些入侵的忍者为了夺取重要的资料和情报，直接召唤出那些巨大的怪物向某个方向发起攻击，根本不顾沿途那些根本不是忍者，没什么抵抗能力的民众的死活，要不是玄羽的影分身暗中出手，那些无辜的民众也不知道有多少会被压在碎石瓦砾底下。

他也看到了，在那些高手前往密室的时候，沿途遇到的劳工几乎全都被他们用苦无悄无声息地杀死。

接着，他又看到那个会被曾经的他看做是英雄的入侵忍者被几名赶过来的，同样身手不凡的川之国忍者干掉后，川之国忍者拼命追赶夺走了资料的入侵者，而入侵者们将资料都交给了其中一个人，又分出一个人护送他一同逃走，随后便停下脚步，选择了留下断后，阻挡敌人主力，为同伴争取逃走的时间。

在川之国的忍者赶到后，双方开始激烈交战。

战斗中，为了完成任务，那些入侵者不顾一切地施展出各种杀伤力很大的大范围忍术，在对川之国的忍者造成杀伤的同时，也波及到了附近所有无辜的民众。

他们没有犯罪，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过着本应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却因为意外被卷入了突如其来的忍者战斗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种现实，这种不公，就这么发生着，那残酷的光景，倒映在鸣人那湛蓝的眼眸中。

看着底下不断被破坏的房屋，忍术的肆虐下不断被毁灭的城区，在激烈的战斗中接连消逝的无辜生命，虽然他们的死并非是那些入侵者主观意识造成的，但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鸣人的小手攥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的小脸上满是细汗，脸色不停地动摇着，颤抖着，不断收缩的瞳孔中，逐渐透出一丝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够拥有的深邃。

“这就是...真正的忍者么......”

观测者，在超然于外的地方，俯视万事万物变化的存在，站在这种角度，确实能看清一些曾经想都没想过的事物，得到某种意想不到的启发。

这一刻，鸣人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玄羽曾经对他说过的各种难以理解的话。

渐渐的，他似乎读懂了，明白了什么。

这时，玄羽开口了：“是，也不是。”

鸣人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底下的战斗，然而他的目光却是逐渐失去了焦距，眼神开始变得黯淡无光，显然，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下面那愈发激烈的战场上了。

他在思考。

思考着玄羽曾经让他思考的问题。

他原本并不擅长思考，只不过在玄羽刻意锻炼独立思考能力的引导方式下，他渐渐养成了这个习惯。

就算再怎么不擅长，一直这么做的话，终究也能掌握些有用的东西的。

直到战斗逐渐平息，通灵兽被干掉，入侵的忍者在有着人数优势的川之国忍者围攻下死绝，一些精英忍者组成的追击部队向着那两个逃走的入侵忍者离开的方向追去，一股狂风吹散战场上的余烟后，鸣人的眼中才逐渐恢复了神采。

“玄羽大哥。”

他转过身，看着玄羽，明明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却比经历了最残酷的修炼还要显得苍白和虚弱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我明白了，那个问题......”

然而，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玄羽打断了。

“别想着现在就得出结论，还早得很呢。”

玄羽打了个哈欠，淡淡道：“你现在不过是看到了一些片面的东西，虽然你确实看到了一些你以前没想过的现实，但是终究太过狭隘，你经历的事情也太少了，这个万紫千红的世界，展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其中一小片叶子而已，千万不要以偏概全，等你把所有该看到的风景全部看完，再跟我说你得到的答案吧。”

闻言，鸣人不由得怔了怔。

他思索了一会，然后终于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

“嗯，我知道了，玄羽大哥。”

玄羽点了点头，然后负着手，看向远处。

“那么，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嗯？”

鸣人有些疑惑地问道：“玄羽大哥，你还有其他任务吗？”

“当然，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没任务还离开村子的？”

鸣人：“......”

“不过，在离开之前，先把你在意的东西顺手解决一下好了。”

“欸？”

突如其来的话，让鸣人不由得一脸错愕，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玄羽指的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远处那变得一片狼藉的制药厂，同时好奇地问：“玄羽大哥，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现在这种状况倒也不是很难。”

玄羽用力伸了一下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