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阿娘陆续都老了,如今偌大家业均在自己手中,银票当真算不得什么了。”
“如今已然不缺吃穿,看到有需要帮忙的,就随手帮个小忙而已,算不得什么,却不知道会召来无妄之灾。”
夏末沉默了一瞬,思绪后问,“那昨日你是着急去何处才给了他名帖?”
刘乾道,“一友人家中,昨日他设宴相邀,怕他等急,给了银俩和名帖我就走了。”
“得知此时,他赶来看我,正好还在府中,他可以为我做证。”
夏末点头,“那劳烦请他出来一面。”
刘乾立即吩咐管家去请人,不多一会儿,一名身着褚色衣服,瘦瘦高高的男子跟在管家身后而来。
约莫四十来岁,瘦长的脸,掉眉凤眼,浅薄的唇,很精神,虽不出众,但也精神抖擞。
男子拱手一礼,“差爷。”
“刘兄之事,我已知晓,小可是刘兄挚友,昨日我又夫人替我生了个儿子,我心中高兴,却乃是我请他来府上吃酒。”
“刘兄宿州梅江县出了名的大善人,决不会杀人,还请差爷仔仔细细查来,还我兄弟清白。”
见其言语诚挚,不像说谎,夏末问,“既然如此,你们今日上午为何不知府衙门说清?”
刘钱无奈叹气,“今日我的管家张禄、张福替我做证过,奈何白秀才与乞丐魏三一口咬定他们二人是我刘府的人,作证当不得数。”
“念我这些年对宿州做了些事,这才恩典,没把疑犯的我收押待查,让我回家等着,没查清前也不得出府。”
夏末又询问了一些事,随后带着苏伦离开,刘钱全程皆是对答如流,不卑不亢,看不出什么破绽。
出了刘府,天边已经染上了红霞,夏末问苏伦,“刘乾当真如他说的这般?”
苏伦知道夏末什么意思,思索了一番,“刘乾确实是乐善好施,咱们梅江县有名的善人,就像他说的,他也不图别人什么,帮助了不少人。”
“这梅江县城,衙门附近的几个热闹的巷市大部分铺面皆是他的,日进何止斗金,帮助别人的十几俩银子于他当真算不得什么。”
“那这刘乾的秉性如何?你同为梅江县人氏,住的这非太远,可有听闻?”
苏伦道:“这刘善人,性格温和,待人友好,也不轻贱贫穷,十里八乡名声好着呢。”
“那这魏三是何人你可知晓?”
苏伦皱眉,想了想,“这魏三是乞丐,具体哪里人氏我还不知道,需要去衙门查案底。”
夏末看着天色,点头,“时间不早了,咱们回衙门吧,你去报备散班回家,我找找卢典史,问点事情。”
苏伦应是,又忍不住看了看身侧的夏末,“今日多谢你。”
夏末点头,“没什么,无需放在心上。”
苏伦忍不住询问,“你家人呢?虽听说你是夏先生玄孙,怎的忍心你年纪轻轻就做了这行当。”
苏伦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眼睛眉毛皱成一团,拍了拍自己嘴巴,连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你做这个不好,我……”
夏末看向苏伦,“我明白。”
“都死了,我孑然一身,这行能让我有些盼头,让我有事可做,能养活自己。”
苏伦愣了愣,没料到他是这样的生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人随后沉默的往回走,只见衙门门前站着两个人,二人对比太过鲜明,让人不能忽视。
冷峻精致的面容,不怒自威的气质,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旁边的人只见他他身材魁伟,满脸胡须,眼神坚定,手拿弯刀。
夏末走上前去,恭敬一礼,“草民夏末,见过王爷、大人。”
苏伦也连忙跪下,司马政聿看着面前跪下的少年,“起来吧。”
夏末随后起身。
司马政聿皱眉看向正要往衙门而去的夏末,“你去了何处?”
夏末收回企图要走的脚步,拱手一礼,“回王爷,我去查了查杀人案的当事人。”
司马政聿问:“可查出了什么?”
夏末依旧低头回答:“只是了解了一些情况,暂时未查出什么。”
“明日还需要再查查其他的,略微有了些许思绪。”
“收拾一下,稍后到梅香巷中的来福客栈用膳,既然与我同路了,总不能饿了你。”
夏末愣了愣,他是担心自己没饭吃?
传誉王冷血无情的很,那日他押解自家时孩提哭喊不绝于耳,也不曾心软半分。
莫不是因为父执的死,以及这些日子相处,他把自己算做了他自己人才稍微施舍几分?
司马政聿皱眉,语气有些不悦,“夏末,你胆子倒挺大,本王同你说话还敢不理会?!”
苏伦紧张的偷偷拉扯夏末的衣裳。
夏末愣了愣,连忙跪下一礼,“王爷恕罪,草民想案情去了,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