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政聿见唐安没有偏颇,点了点头,“稍后待他来了,探探他所求什么。”
唐安立马点头赞同。
苏伦有些心有余悸,自己头回接触这样的大人物,看这誉王性子冷淡,夏末又是这般情况,今日相处,确实喜欢上这个不苟言笑的少年。
苏伦知道,这夏末外冷内热,从他今日帮自己以及去刘府查案就能看出。
二人去衙门报备后,苏伦告别夏末便回了家,夏末在衙门找到卢典史,询问魏三的祖籍。
通过卢典史得知,魏三非宿州人,而是隔壁柳州人氏。
就魏三而言,他家家贫,双亲早故,只剩他与胞弟二人相依为命。
虽心中有疑,夏末还是决定明日再去查查,毕竟限时三日之内,时间还是很紧迫的。
夏末也没什么动西,只有验尸的漆红箱子以及几件换洗衣物。
这几天住在衙门,自己也就没必要带着了,东西皆放在衙门,夏末收拾妥当便到了来福楼。
得知是要去雅间,见夏末衣裳粗鄙被拦下了,还是唐安亲自下来领人,这才去的三楼雅间。
唐安见夏末被阻拦嘲讽,不争辩、不言语、不由多了几分愧疚跟心痛,夏末至多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是自己没提前叮嘱。
“他们这样羞辱,阻拦你,你为何不解释。”
唐安只听夏末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解释的,自己这身打扮说出去也没几个人能相信。”
唐安沉默了,确实如此,多少商家不皆是看人下菜,夏末这身衣服确实寒酸。
可能是自己看多了觉得没什么不妥,仔细想来,每回见他多是灰白、或是白色。
夏先生死去不久,这段日子皆是白衣,仔细瞧去,脖颈处还能看到白色麻衣。
“回头我替你置办几身合适的衣裳,若爷答应你在身边做事,总不能太寒酸。”
夏末愣了一瞬,也就是誉王同意带在自己身边,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回燕郡了。
夏末虽心中生了波澜,但面上仍叫人瞧不出神色。
唐安意思是向自己透露,誉王存了几分收自己的心,但仍有所顾虑,他是提醒自己。
虽不知唐安是否是因为父执的死对自己多了些照拂,但心中还是感激他的。
这半年来也算是看了不少大起大落,悲欢离合,诸事百态,没谁必须为你做什么。
“多谢唐大人。”
唐安听到不苟言笑的少年向自己致谢,不由朝他笑笑。
随后二人来了三楼雅间,司马政聿正在其中,夏末恭敬跪下一礼。
司马政聿抬了抬手,“往后不必跪了,烦的紧。”
夏末无奈起身,站在一旁不说话。
司马政聿指了指一旁的凳杌,“坐下吧。”
唐安一屁股坐在一旁,见夏末不为所动,笑了笑,“没有外人,坐下吧。”
夏末默了默,见司马政聿看向自己,咬了咬下唇,随后坐在最下首。
不知道誉王意为何,夏末静静坐着。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听不出情绪,“你不呆在登州,是想去哪里?”
夏末猛然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政聿,又立即低头,不知道他是何意?
是带自己同行还是想赶自己回去。
唐安敲了敲桌面,“夏末,别怕,誉王殿下没传言那么可怕。”
到底与传言是否一样,但他那日目露寒光带走整个夏府时的情形自己历历在目。
当日他一身朱红色官服,胸前与手臂上皆绣有三爪金蟒蛇以及大片祥云,漆黑的靴子、金丝官帽,手握长剑,面露冷峻。
“你是不是怕本王?”
夏末摇了摇头,此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
夏末随后看向誉王司马政聿,“草民命贱,平素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知府大人了。”
司马政聿顿了顿,道:“你为何不留下金子和银票,好生留在登州好生过日子。”
夏末听出来了,他是在试探自己,更是头回真正的考察自己。
考察自己是否有能力,是否有价值,他是誉王,整个燕郡数一数二的人物,若一个无用之人他又如何会在意。
现在的自己只有蛰伏,靠近他那样的人才能查到更多,知道更多,更何况,他与那件事也是有关系的。
“孑然一身,留不留在登州没什么区别,至于那些银票,那不属于我,祖父自愿同你们前去,他走前也曾意料到过或许不能活着回来。”
“当日我情绪过激,无法接受,按律当死多少次了,王爷未责备分毫已是草民之幸事,银票自然收不得。”
夏末看着誉王似听非听看过来,停顿一瞬,他想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罢?
夏末继续道:“原是想同殿下一同前去燕郡,王爷曾说需祖父去燕郡验尸,他却身死,说明动手的人或者说是幕后之人就在燕郡,我想查明真相,不至祖父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