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查明,她是自杀,还想悄无声息不惊动苏伦的情况下自杀。
夏末看了看妇人身高,探了一下体温,还是温热,鼻息全无,嘴巴张开,舌头微伸。
眼睛凸出,布满血丝,手呈鸡爪状,说明死前曾抓着脖子上的绳子痛苦挣扎过。
脖颈上的勒痕清晰,与梁上绳子吻合,妇人身高与椅杌的距离吻合,种种迹象表明,她是自己轻生的。
夏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拍了拍抱着还带有温度的尸首哭的抽搐。
夏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陪同,这种事情,没有感同身受之说。
每个人的情感不一样,能做的只有陪在身边,让别人知道,你还在,你懂他的痛而已。
其他的只能交给时间以及自己才能治愈那些痛楚。
苏伦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夏末说。
“都怪我,我早上回来,发觉她情绪不对,她还跟我说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她说如果没有她,我是不是会好过许多,还跟我说了许多以前不愿意说的,还叫我要是遇上了父亲,叫我原谅他。”
苏伦看向夏末,脸上的泪水一滴滴落下,无声的哭泣才是最深沉……
“她苦了一生,好不容易才养我这般大,怎么能这样死了!!!”
夏末拍了拍苏伦的肩膀,“伯母却乃自杀,还请节哀,别怕,我陪着你。”
苏伦无助的看向夏末,“原谅阿娘所说的,死了一席草席埋上山是这个意思,原来她早就不想活了。”
苏伦如同受伤的孩子,“阿娘说,她嫁到苏家真正是够了,唯一的欣慰就是生了自己,她不要苏家停堂。”
苏伦抱着尸首,哭的可怜,“她该是恨苏家吧,我知道,阿娘是觉得自己得了时疾,也过不了几年了,昂贵的药怕压垮了我,这才会偷偷上吊。”
“她、她这一生、这一生都是在为我而活,从没活出过样子。”
“那男人卷着阿娘的嫁妆,带着窑姐儿跑了,家里揭不开锅,阿娘乞讨邻里,辛劳浆洗下才养过的自己。”
“听邻里说,阿郎刚嫁给那男人,搬来时衣着打扮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模样,短短二十来年,她为了我活成了什么……”
听着苏伦的无助哭诉,夏末默默的陪在身边。
此时的衙门后殿十分热闹,应该说是江平等人十分热闹,相互恭维,又是对誉王夸赞、谄媚。
司马政聿面无表情看着几人,江平几人,自斟几杯酒下肚,相互恭维说着体面话。
司马政聿有些不耐烦,唐安看出来了,自家爷不悦的时候喜欢皱眉,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杌。
唐安看了看宿州衙门的几人,自家爷肯留下来定是因为十分重视夏末,此时已吃了半晌,怎么还不见他来。
就算上不了桌杌,江平这般会察言观色还不知道把人带来?
唐安皱眉问江平,“夏末呢?”
江平彤红着脸,弯着食指指了一圈,这才发觉夏末并不在这里,刚吃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江平看向叶青,“叶县丞,夏先生呢?”
叶青带着酒意,“夏、夏末?”
江平铁青着脸,看了誉王一眼,见他似乎没看自己,正有节奏敲着桌杌在想什么东西,不由松了一口气。
江平点头。
叶青趁着酒意,咧嘴一笑,“案件结束了他就离开了,说去找捕快苏伦,说什么苏伦阿娘什么、什么身体不好,对,身体不好!”
江平瞪向叶青,此时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了,此时做个无用功,誉王会怎么看自己。
自己看出来了,夏末是誉王的人,这誉王是重视夏末那小子的,不然怎么会隔三差五来自己衙门,定是不放心自己人。
只见誉王起身,看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唐安愣了愣,连忙起身。
唐安对几人道:“我们有点急事,你们吃吧。”
随后跟着誉王离开。
衙门众人这才醒悟,吃醉的酒醒了大半。
叶青愣愣看着江平,“江知府,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江平瞪了叶青一眼,“能怎么办,誉王没吃什么,你们一个二个吃的烂醉,若夏末在这里,他是誉王带来的人,他能力不错,我们庆祝还算说的过去。”
“人不在,你们一个二个吃的烂醉,誉王会怎么看我们宿州衙门,还想高升,好好的底牌,被你们玩的稀巴烂!如今不怪罪已是大幸!”
叶青这才明白,不由哭丧着脸,“那我们该怎么办?”
江平没好气的看向几人、“能怎么办!夏末东西还在衙门,走前定会来取东西,他好说话、他入世不升,提点几句,叫他替咱们跟誉王说说好话定能扭转乾坤。”
叶青等人连连附和,“那就好,那就好,还是江知府厉害,咱们就想不出这么好的法子。”
江平得意的看了几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