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看到足彩店高高悬挂的横幅,就是庆祝他中了三十几万大奖的,吴东好一阵无语。
当然,此时的三十几万,不管放在哪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记得读高二的时候,有人中了二十几万的彩票,整个投注站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很容易理解投注站老板的心思。
不过就是给自家投注站做宣传,希望吸引更多的彩民过来买彩票罢了。
此时,他相当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
若是将手里的一万多块全部投注,虽说能够中几百万,可以后他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今后不管做什么,都将被父母以及有心人,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研究。
他虽然不畏,却也没有自寻烦恼的意思。
再说了,在零五年的县城,投注一千足彩已经算是很大手笔,若是数额再大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总不能对外解释,自己做梦梦到了某支球队会开启惊天大逆转模式吧?
家里是那么个情况,有心人一盘就不会相信。
另外,他也不愿拿钱试探,父亲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今天正好是周六,学校放月假,吴东有空闲时间前来领奖。
没有理会足彩店老板,以及一些有心人的热情试探,取得了税收凭证后,最终拿到手的钱差不多二十五万出头。
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就像两尊门神一样,很豪气的打车返回家中。
“你这钱,打算怎么处理?”
回到家里,父亲迫不及待询问,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付十万的工程款,其余的等高考后,将家里的债务清理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根本就不给父亲开口要钱的机会,吴东直截了当做出了决定,并第一时间将听闻消息赶来的包工头请来。
说起来,这位包工头还是很‘心善’的。
记忆深处,等职工商品房建好后,父亲欠了他差不多二十来万,一直拖了十年这才开始慢慢偿还。
在这期间,包工头并没有太过逼迫,甚至在家里遭了水灾后,让他们住进了名义属于父亲的毛坯房。
这也算是一份人情,吴东自然不可能直接忽视。
等包工头写好收据,开开心心拿钱走人后,父亲颇为不满道:“公家的事,你参合进来干什么?”
“那你让公家解决欠包工头的钱啊!”
吴东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有钱不还,人家会怎么想?”
说完,没有继续啰嗦废话,等吃过丰盛的午饭后,他取钱亲自跟着母亲来到了班的信用社。
亲眼看到母亲将挪用的款项抹平,确定没有其他缺漏后,手头中奖的钱就剩下了不足十一万。
真要说起来,父母两人的工作都不差。
放在九十年代,属于令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
可惜,父亲对家庭没有多少责任感,听母亲说自从结婚后就没看到父亲的工资,家里的花费全都靠母亲一力承担。
做生意赔了不少,加又有点爱慕虚荣,凡是市面出现的新鲜玩意,比如bp机大哥大之类的,都要第一时间买一部,加其他一些原因导致家庭财政一直都相当紧张。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济压力太大,一心想着一夜暴富。
当时的社会风气并不怎么好,自从二千年左右,一种叫做‘买码’的地下博彩玩法传来,很快就风靡整个县城,无论城乡全都陷了进去。
谷焠
父亲和母亲全都成了标准的码民,一赔四十的赔率实在太过惑人,几乎每期必买期望一夜暴富。
这也是他认为,父母都是变相赌徒的主要原因。
母亲还有些克制,可父亲就完全陷进去了。
记忆深处,一直到十七年后,父亲一直还在偷偷的买码,甚至一度不惜借网贷买,整个人都疯魔了。
闲话不提,回到家里后,他叮嘱父母不要在外头宣扬,足彩中奖的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
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怕一些社会的烂人凑来,父亲可不一定经得住他们的不良手段。
至于剩下的钱,他留了五千给母亲,其余全部存在银行。
家里的外债一大堆,等他高考过后就直接门还钱。
他着实信不过父亲,之前可是有前科的。
本来该还的钱,他竟然直接扣着不给,不是买码就是打牌输个精光。
直到后来人家门讨债,这才知晓交给父亲的钱,他根本就没有还。
这次之后,但凡还家里的外债,基本就不经父亲的手了。
“喂老弟,你买了足彩没有?”
晚睡觉的时候,吴东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给远在粤省打工的亲弟弟。
没错,他买欧冠决赛那期足彩时,特意提醒了自